汪小媛冷声打断许思仪的话:“汪家人就应该守汪家的规矩,你作为汪家的大小姐,以身犯险,还连累同伴,你觉得这事该怎么算?不要跟我说什么,不是没出事吗?如果不是一个被清理的墓,你觉得你们能够安全上来吗?等到出事的时候,还来得及吗?你就没考虑过其他人的感受吗?你是要让先生到时候抱着你的尸体哭吗?还是想看我们集体给你陪葬?”
许思仪不吭声了。
她知道,汪小媛说的是事实。
这次要不是汪灿在,她没准真交代在下面了。
但心里那点不服气还是咕嘟咕嘟的在冒泡。
“你不能一棒子就给我打死,我还在成长。”
然而汪小媛的语气更加的冰冷了:“从今天开始,直到先生认为你反省到位为止,你的所有外出活动都取消了,通讯设备上交。除了基础花销,你的所有卡都被停了,铺子也给你没收了!”
许思仪猛的想要坐起来,又被汪小媛给按回去了,绝望的哀嚎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接下来的几天,许思仪名义上是在养病,实际上是在被迫进行一场名为“深刻反省”的精神凌迟。
苏难和汪小媛轮番上阵,字字句句都在控诉她的鲁莽与不负责任,中心思想高度统一:没有汪灿,你早凉了。没有家族,你啥也不是。
这道理她懂,真的懂。
但理智上接受和情感上顺从是两码事。
尤其是她从苏难的嘴里得知,之前在北京汪灿之所以说要离开,根本就是汪先生为了让她“认清现实”而设计的一环,就是为了让她亲自尝尝,没有汪灿在身边给她兜里,光靠黎簇她会狼狈成什么样子,想让她深刻的认识到汪灿对于她来说的重要性。
虽然汪灿反抗了汪先生,最后还是不放心的跟着来了。
但不得不说,汪先生的这个操作给她恶心的够呛。
一种难以言喻的憋屈和逆反心理就像野草般疯长。
她可以自已发现汪灿的重要性,可以自已在磕磕绊中明白同伴的意义,但不该是被这样“安排”明白的。
这种被外力强行摊开,用一场设计好的狼狈来证明,让她有种被摆弄的憋屈感。
于是,迟到了N年的青春叛逆期,以一种极其不合时宜的姿态,汹汹来袭。
她偏要证明,没有谁的特殊保护,她也能行。
好不容易软磨硬泡,撒泼打滚的要回手机,她第一时间联系了齐教授,结果简直是晴天霹雳。
南海王地宫的项目,已经被地方正式接管,而负责协调管理的,赫然是吴二白和苏难!
合着她和吴邪在下面九死一生,差点把命给搭进去,最后的所有好处全让幕后大佬们给拿走了?
那她和吴邪算什么?
纯纯就是两个二傻子呗?
不仅如此,她现在还是被重点看管的“失足少女”,卡被停,铺子被收,连出门放风都要有人陪同。
毫无反抗之力。
气的许思仪在床上翻滚哀嚎。
趁着汪小媛去洗手间的空隙,她溜达到了隔壁吴邪的病房。
两人一照面,那同病相怜的苦涩眼神,简直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