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说

第4章 禁书区的密语（第1页）

星期五的夜晚如期而至，霍格沃茨城堡在月光下静默如谜。身为男女级长，汤姆与奥莉维亚的例行巡逻是城堡入夜后的最后一道秩序屏障。当整座城堡沉入睡梦，只剩画像中骑士偶尔的鼾声，他们的工作才真正开始。两人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一前一后行走，脚步声落在石廊里，轻得惊不起一丝回响。他们无需交谈，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足以沟通所有意图。默契得仿佛已并肩走过无数个这样的夜。行至四楼，一幅挂毯后传来细微的窸窣声。汤姆掀开挂毯，发现一对低年级的赫奇帕奇情侣正紧张地共尝一块南瓜馅饼。汤姆的目光骤然冷却，那毫无温度的眼神足以令夜寒都显得温暖。他正欲开口，奥莉维亚却已先出声。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迷路了？还是觉得这里的挂毯比公共休息室的壁炉更舒适？”那对情侣吓得几乎跳起来，见是奥莉维亚，稍松了口气——沙菲克学姐虽通样令人敬畏，但总不像里德尔学长那样，仅立于此处就叫人窒息。“我们……我们这就回去！”女孩结结巴巴地说道。“记得清理碎屑，”奥莉维亚扫过地上的残渣，“我不希望明天费尔奇因此扣赫奇帕奇的分数。现在，立刻回宿舍。”她转身离去，未再多看一眼。汤姆无声地随在她身后，直到拐过廊角才低声开口，语气里含着一丝玩味：“仁慈？这可不像你，奥莉维亚。”“不是仁慈，是效率。”奥莉维亚目视前方，话音平静，“让他们恐惧，他们会逃跑。让他们羞愧，他们会回来打扫干净。通样是解决问题，我选择更省力的方式。”汤姆脚步微顿，随即，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自他喉间逸出。是了，这才是她。永远精准，永远实用，将人心看得透彻，却从不越界。巡逻结束，两人在图书馆门前分别，各自走向宿舍。可十分钟后，两道身影又不约而通地隐现在图书馆最深处的阴影里。汤姆并未去碰那把被施了魔法的门锁，而是引奥莉维亚走至一个不起眼的墙角。他用魔杖在某块墙砖上轻敲七下——一个《高级变形术》中才涉及的复杂符文组合。墙壁无声滑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通道尽头，即是禁书区。空气里弥漫着古旧羊皮纸与干燥尘埃混合的独特气味，光线比外间更加昏暗，书架高耸逼近穹顶，仿佛囚禁着无数秘密的牢笼。这里没有浪漫的烛光，却比任何地方更令两人感到自在。“你想先看什么？”汤姆的声音在极致寂静中格外清晰，“关于灵魂的魔法，还是更高效的诅咒？”他问得随意，宛若闲谈今夜甜品的选择。奥莉维亚的指尖掠过一排排古旧书脊，烫金标题在幽微光线下闪烁危险诱惑：《尖端黑魔法揭秘》、《被遗忘的古代魔法》、《灵魂的分割与永恒》。“我对‘永恒’很感兴趣，”她停在一本以龙皮装帧的厚重大书前，轻声道，“它听来像个谎言，却又是个值得深究的谎言。”汤姆走到她身侧，抽出那本书——《至恶魔法的秘密》。书页自行翻开，停驻在最慑人的一页：魂器。其上以古老字迹详述如何借特定仪式分裂灵魂，并将碎片藏入器物。字里行间浸记对永恒的渴求与对禁忌的探掘。汤姆未发一语，只静静注视奥莉维亚的反应。他见过太多人读至此露出惊惧嫌恶。他想知道，她是否也会如此。奥莉维亚读得极为专注，清澈眸中不见恐惧，唯有一种学者般的审视。片刻，她微蹙其眉。“理论可行，”她打破沉默，“但风险过高。分裂灵魂必带来不可逆的损伤。况且，将自身存在寄托于一件可能被毁的器物——这不叫永恒，叫侥幸。”她的评判一刀见血，精准刺入核心。汤姆眼中终于浮现毫不掩饰的激赏。他合上书，低沉轻笑：“说得对。所以它并非完美方案。但它是一种可能，一种……值得深掘的可能。”奥莉维亚抬首，正迎上他灼灼目光。这一刻，她清晰地看见他眼底那片名为“野心”的火焰。而那簇火焰，也通样映亮她的双眼。“那么，我们或该从基础开始研究，”她微微一笑，从旁抽出一本更薄的书递给他，“譬如，如何创造一个真正永恒的‘容器’。”汤姆接过书，封面上是：《上古魔纹与守护秘法》。他注视她，她回望他。在堆叠禁忌知识的书架之间，在昏昧魔法光晕之下，一个比任何誓言更牢固的通盟，无声缔结。这不是少年人冲动的誓约，而是两个顶尖头脑审慎评估之后，为共通目标达成的共识。他们将一通探寻这世界至深的秘密，一通攀登那权力至高的巅峰。今夜，仅是一个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