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说

第2章 星星与坩埚（第1页）

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室永远笼罩着一股独特的气息——石壁间渗出的潮湿水汽，与各种药材的古怪味道交织，形成一种难以名状的氛围。而对斯莱特林的学生来说，地窖深处这份阴冷反而带来某种莫名的安心。斯拉格霍恩教授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正眉飞色舞地讲解今日课题：活地狱汤剂。“这可真是魔药学上的杰作！”他高声说着，魔杖轻挥，黑板上浮现出复杂的配方，“它的色泽、它的香气、它的功效……简直如诗！只需一滴，就足以令人沉入最安宁的梦境。”教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低笑。“今日的优胜者，”斯拉格霍恩戏剧性地从袍中取出一只小瓶，瓶中金液流转、熠熠生辉，“将获得这个——福灵剂！幸运女神，只眷顾最卓越之人！”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除了两个人。奥莉维亚·沙菲克只轻轻将一缕铂金色长发别至耳后，露出线条清晰的侧脸。她从容地走向材料柜，姿态优雅得像在挑选晚宴首饰，而非那些气味刺鼻的药材。她的目光专注而平静，仿佛那人渴望的福灵剂，不过是个寻常的玻璃小瓶。教室另一端，汤姆·里德尔甚至没有抬头。身为级长，他早已熟悉斯拉格霍恩的授课风格。他不急不缓地翻开《高级魔药制作》——书页崭新，却在活地狱汤剂那一页的留白处，以极细的字迹写记了自已的改良笔记。当其他人还在第一步手忙脚乱时，奥莉维亚已开始处理缬草根。她的动作精准如手术，每一刀都恰到好处。汤姆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全场，掠过那些笨拙的格兰芬多，也掠过本院那些殷勤却平庸的追随者，最终，停在了奥莉维亚身上。她没有照本宣科，而是在加入瞌睡豆汁液后静置片刻，直至药液表面浮起一层几乎看不见的油膜，才用银质小刀以一种独特的韵律搅拌——逆时针七下，顺时针三下。汤姆的眉梢几不可察地一动。这正是他自行钻研出的改良手法，能最大程度激发瞌睡豆的药效。这方法，他从未与他人分享。整个熬制过程宛如一场无声的较量。汤姆按自已的笔记游刃有余地操作，奥莉维亚则如技艺精湛的艺匠，每个动作都无可挑剔，甚至有几处细节，比他的笔记还要精妙。当时限截止，大多坩埚里翻滚着颜色诡异的失败品。唯有两个锅中的药液，呈现出教科书般的完美浅紫色。斯拉格霍恩教授惊喜地凑上前，先是对汤姆的成果发出一连串赞叹：“梅林啊！汤姆，你总是如此出色！这色泽，这光泽……邓布利多也未必能让得更完美！”又快步走到奥莉维亚桌前，几乎将脸埋进坩埚上方的蒸汽里：“不可思议！沙菲克小姐，简直和里德尔先生的一样完美！”他兴奋地宣布，“斯莱特林拥有两位魔药天才！”他左右环顾，面露难色，不知该将福灵剂授予谁。就在这时，汤姆·里德尔第一次主动走向奥莉维亚。他在她的桌边停步，垂眸审视那锅通样无可挑剔的药剂，俊美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礼貌而疏离的微笑。“沙菲克小姐，”他声音低沉悦耳，“你在处理水仙球根时，用的是银匕首刀面碾压，而非切割。能否告知缘由？”这问题看似请教，实则是一种试探，来自通类的嗅探。奥莉维亚抬起头，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她看见了潜藏的野心与掌控欲。旁人或许会畏惧，于她，却只觉有趣。她唇角轻扬，话音里带上一丝狡黠：“因为纯银能中和球根中微量的毒性，令药性更纯粹。就像……你在最后一步选用顺时针搅拌收尾，而非如书上所说静置，是为让药剂的沉睡效果更为‘安宁’。我说得可对？”目光交汇，空气仿佛凝滞一瞬。汤姆脸上的笑意加深了——这一次，真切地抵达眼底。他终于找到了。在整个霍格沃茨，唯一能与他并肩，甚至偶尔能超越他的人。他优雅转身，向斯拉格霍恩教授让个“请”的手势：“教授，我认为沙菲克小姐的成品在细节处理上更胜一筹。这瓶福灵剂，理当归她。”教室里响起一片讶异的低语。奥莉维亚望向汤姆·里德尔，看着他坦然将众人梦寐以求的奖赏让予自已，眼中的笑意愈深。她明白，这不是谦让。这是一份邀请。来自未来君王的，对往后之位的初次邀约。而她，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