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晚家的房子还是之前爷爷砌的老房子,奶奶对房子有感情,住惯了,不舍得将它推翻重盖,因而孝顺的向爸爸便陪着母亲住,至今没有盖新房。一楼去二楼要经过楼梯间,楼梯间没有扶手,水泥板顶上的的白炽灯前阵子坏掉了,向晚晚见父母为了趁着过年多做点生意,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倒头就睡,便不忍心让爸爸再去换灯,自己每天摸黑上楼。“晚晚,楼上的床铺已经铺好了,提前开了电热毯,你辰洸哥哥就住你的隔壁,你带他上去。”向晚晚洗漱完泡完脚,正打算上楼休息,在房里忙活卫生的向妈妈擦擦额上的汗,叫住了她。晚晚乖巧地点点头,走到盛辰洸面前,轻声道:“表哥,到楼上去休息吧。”盛辰洸瞧她一眼,收起手机,倒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径直打开侧门朝楼梯间走。向晚晚正要跟上,忽然有人从后边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晚晚。”她回头,见是二姑母。“姑母,怎么啦?”“晚晚,你额头上的伤,是辰洸弄的?”向菲眼神里满是了然和歉意。“不是。。。。。。”向晚晚下意识地摇头,她抬手摸了摸额头,“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你这个傻孩子,还替他说话,”向菲打断她,细心地揉了揉她额上那片青紫,轻声道:“刚刚姑母已经看出来了,是辰洸那孩子欺负你。”“。。。。。。”向晚晚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了。“晚晚,我替那家伙跟你道歉。他呀,就是脾气太臭了,说话难听,其实相处下来,还是很好的。。。。。。”“嗯,我知道的,姑母。”向晚晚本来就把这事情翻篇了,姑母一说,她心里若说原本有一点点小疙瘩,到现在也没了。“他以前啊,不是现在这样的,他小时候……”向菲嘴里絮絮叨叨,似有千言万语。。。。。。“喂,你到底上不上楼?”盛辰洸黑着脸从侧门倒回来,深不可测的眼神落到向晚晚的身上。向晚晚被他盯得打了个寒噤,老老实实地跟上。“姑母,我先上去休息了,晚安。”她回头和向菲打声招呼,便转身而去,向菲眼神复杂,欲言又止,也只得点头道好。盛辰洸在前边走,几步就跨过堂屋,走到了楼梯口,面对黑洞洞的楼梯,皱着眉头问她:“灯呢?”向晚晚尴尬地挠挠头,“坏了。”“。。。。。。。”冷空气瞬间凝结。盛辰洸将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嗤笑一声,没有说话。“那个。。。。。。你可以用手机的屏幕灯吗?我家手电筒在楼上我房里。。。。。。”向晚晚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变得嗫嚅。“没电。”他言简意赅。“噢。。。。。。”两人就这样在那儿对峙着,他站在离她很近的前方,一米八五的个子杵在黑暗中,尽管看不见,却还是给她施加了无形的压力。“那……要不我先上去,你跟上来?”“嗯。”短暂的静谧后,他居然应了一声。向晚晚有些受宠若惊,便往上走,她其实已经习惯了在黑夜中视物,并不受干扰,走起来也是大步流星。盛辰洸跟上来。等带他到他的屋子里,开了灯,向晚晚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我们乡下条件比不上城里,你将就一下。”“洗手间呢?”他嫌弃地问。“二楼没有……”向晚晚见他越来越恐怖的脸色,呼吸也跟着变得困难。“没关系的……”她忽然急中生智道,跑到靠床的那面墙壁,兴奋地对他道:“你晚上要上厕所就敲敲墙,我听到声音就起来,陪你下去,你看可以不?”向晚晚将手握拳,敲敲墙,边示范边问他:“怎么样?”“……”住惯别墅的盛辰洸已然无语,这个小村庄的环境简直差到像回到改革开放前,刷新他的三观。“小土包子,睡你的去吧。”他无力的闭闭眼,长腿几步跨到床前,也懒得再顾忌床铺是否干净的问题,他踢掉鞋子躺下去,拿被子一遮脸,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