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天总是黑的格外早,天色漆黑,乌云滚滚,一颗星也没有,路灯静默地照着,寂静的夜里,车轮碾过的动静格外明显。
今日楼鹤鸣归家比平时晚一些。
前两天救治的病人,在下午忽然情况急转直下,急忙推进手术室里,等病人的状况稳定下来,天都已经黑了。
他疲惫地呼出一口气,但想到明天就是休息日,心情又愉悦起来。
最近医院太忙,都没空陪弟弟妹妹们玩,明天总算能有时间,与弟弟妹妹交流感情。
下车时,楼鹤鸣往庭院里雪猫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他注意到,旁边还有一辆车子没有熄火。
楼鹤鸣走过去屈指敲击车窗。
车窗降下,露出后面一个可怜兮兮的弟弟。
“阿鸿?”楼鹤鸣讶异道:“你怎么在车里,不进屋里?难道你不觉得冷?”
冷。
当然冷。
楼鸿渐呼吸都是白雾。
尤其是到了夜里,天就更冷了,冷意钻进四肢百骸,楼鸿渐抱着自已的手臂,牙关打着哆嗦:“二哥,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
“等我?”
楼鹤鸣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了然:“你又闯什么祸了?”
楼鸿渐:“……”
楼家四个兄弟,从小到大,数楼鸿渐挨楼大帅最多打。他已被打出经验,万一闯了祸,解决不了的,外面的找大哥,家里的找二哥。
楼鹤鸣猜测:“你毁了爸爸的机密文件?还是又顶撞了奶奶?难道又遇到骗子?”
楼鸿渐都摇头。
楼鹤鸣:“难道有关卯卯?”
楼鸿渐:“……”
沉默就是默认,楼鹤鸣叹气:“阿鸿,这次我帮不了你。”
“二哥!”
“如果是有关卯卯,那我也想教训你。”
“……”
楼鹤鸣拉开车门,请他下来:“外面这么冷,进去吧,难道你又想生病?”
说完,楼鸿渐应声打了个喷嚏。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他搓了搓手臂,心灰意冷地跟在二哥身后。
今天楼鹤鸣回来晚,所有人都已用过晚饭,此刻,小客厅里传出来悦耳的钢琴声。
他还没放下公文包,就听到小客厅方向传来楼大帅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好听!”
楼鹤鸣下意识转过头,却看见弟弟又回到门口,戴上围巾,重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