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自己被人认出来了,陈阳只是笑笑,这种事,其实陈阳并不是觉得很值得
高兴的。如果陈阳从事的是其他的工作,宣扬一下自己,陈阳还觉得蛮好的。可是,自己从事的毕竟是刑侦的工作,曝光度太高的话,对于陈阳自己的工作和人身安全,其实没有一点的好处。所以,自从那两次接受采访后,后来再有些其他的采访活动后,局里也不再安排陈阳接受采访了,而陈阳本人也不想过于曝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他只是一名警察,也不是明星,并不需要维持什么所谓的热度,因此,对于能有人认出自己,其实陈阳的心里没有一点高兴,只是有些淡淡的忧虑,既然普通人能认出自己,那那些犯罪分子呢,会不会已经开始对自己有所防备了呢?
陈阳没在这些小事上过多纠缠,而大叔见陈阳并不想和自己说这些事,也是很聪明地闭上了嘴巴,他尽管只是地质勘探局看大门的,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很快就装作没有认出陈阳的样子,其实即使陈阳不说话,刚才陈阳的脸色上细微的变化,大叔都看在了眼里:“这么一个厉害的神探来局里办案子,这是又出了什么大案了?算了,反正和我也没有关系,人家既然不说,那我就不问好了。”大叔倒是想得开,而且,他本人在地质勘探局看门也有十七年了,自从企业破产后,大叔靠着侄子的帮助,来这里看门,虽说是工资也不是很高,但是有保障啊,而且每个月都有进项,还有单位给自己缴纳社保,其实大叔已经很满足了。
既然确定陈阳是真的警察,大叔也没有为难他们三个,只是指了指办公楼的所在:“你们进去后,可以直接上二楼,最西边的那间办公室,那是我们局长的办公室。”大叔给三人指明了道路,陈阳是知道感恩的人,谢过大叔后,三人一起走上二楼西边的办公室,这办公室的门可能是因为常年的风吹日晒,
上面的一些油漆都已经变成一块一块的皮了,看起来下一秒都要粉碎掉下来一样,这地质勘探局,看来好像也没有多少钱的样子,都不知道给这门再刷点油漆什么的,这点钱难道也没有吗?
看着骆菲飞稍显嫌弃的表情,陈阳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礼貌地敲了敲门,铁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很快,三人就听到办公室里走动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调侃的话:“小李啊,你上我这来,怎么还要敲门啊?”话还没有说完,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陈阳他们只得往后退了几步,而当门打开后,里面的人才看到,外面站着三个自己不认识的人,身上还都穿着警服,于是,脸上的调侃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还没等双方互相打招呼呢,就看到旁边跑过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年轻人,身上穿着一件薄的羽绒服:“杨局,我来了,哎呀,刚刚从外面回来,可累死我……”年轻人似乎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又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再也没有说出来。
几人就这么在原地站着,好在办公室里的中年人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场面,先是对着门外不远处的年轻人说着:“那个,小李啊,你要不然今天先回去,咱们以后还有的是时间,过几天我再找你。”说着,中年人拼命给远处的年轻人使眼色,而年轻人也是个聪明的,看到局长的眼神,就知道局长肯定是有事,马上反应过来:“好的,钱局,那我就先回去了,您忙您的,回见了。”说完,小李就和钱局长打了声招呼,然后看了陈阳三人一眼,慢慢地转过身,强自镇定地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一直到楼梯口,朝着上面三楼上去,直到再也无法看到二楼的景象后,年轻人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冒出一股汗水,脚底板也终于是踩实了地面:“我的妈呀,一下子来了三个警察,这是出什么大事了这是?不行,我得先回去好好工作,哪怕只是在工位上坐着,万一等会纪委的人也跟着来呢?这三个人不会也是纪委的吧?”小李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头脑风暴,自己把自己给吓了一个半死,本来靠着家里人,小李在地质局找到个坐办公室的闲散职位,虽说不是拿空饷,但是每个月基本上也就是那点琐事,总是送送文件什么的,小李其实最怕就是别人拿这个说事,现在看来,或许不是的,但也是给小李敲响了警钟,自己必须得去学点什么了,不能一直这么混日子,现在还年轻,以后老了可怎么办,不能一辈子都只是跑腿的吧?
陈阳自己也没有想到,不过是来地质局寻求一些帮助,结果自己倒是间接地促使一个年轻人奋发向上,或许,当以后的某一天,这个小李自己具备了外出干活的能力后,或许还会感谢一下当初陈阳他们造成的误会呢。不提小李的改变,陈阳他们和杨局客气了几句后,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得知陈阳他们是来地质局办案子的,杨兴年不敢怠慢,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作为地质局的局长的杨兴年非常明白,尽管他也不想多事,但是事到临头,除了面对,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听完了陈阳讲述了一下大致的事情,当然了,只是和陈阳他们这次来地质局的目的有关的事情,至于案件的具体细节,自然是不方便提起的,万一这里的人真的和案件有关,现在主动暴露,那不是在给犯罪嫌疑人通风报信吗?陈阳他们也不会傻到这个地步。杨兴年听着陈阳说的话,摸了一下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三人都被杨兴年的这个习惯动作吸引了目光,杨兴年本来只是习惯了在思考的时候这么做,说起来,这还是以前设备落后的时候,杨兴年因为一次地质勘探,掉进了一处裂缝中,被困了三天,靠着地缝中的污水活了下来,虽然最终获救,可是因为污水里存在有害物质,尽管保住了一条命,可是杨兴年的头发却全都掉光了,不过,能活着,对于杨兴年来说,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杨兴年想了一下,实在是记不得孟庆辉是什么人,虽说地质局的人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少,而且大部分人,都是常年在野外工作,极少回到局里,所以,杨兴年一下子想不起来,倒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杨兴年拿起桌上的电话打了出去,过了一会,电话接通了:“喂,李科吗?我杨兴年,你现在立刻带着咱们局的名册,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对,我等着你。”说完,杨兴年放下电话,过了一分钟左右,有人敲门:“杨局,名册我带来了。”杨兴年去开门,进来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本册子,杨兴年接过来,迫不及待地翻开,直到其中一页,杨兴年指着一个名字:“你们看看,是不是这个孟庆辉,对了,当初的入职表带来了吗?”男人急忙伸手,从自己胸前的文件夹里面,抽出来一张纸:“杨局,这是孟庆辉的入职表,给您。”杨兴军接过来,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警官,这就是孟庆辉的照片,你们看看。”陈阳立刻走上前,如今终于是见到了孟庆辉的庐山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