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一边费力地将蓝湛往床榻上拖,一边小声抱怨:“这个小古板,平日里仙气飘飘,没想到这么沉。”
好不容易把人安置在床上,脱下靴子,还细心地扶正他的抹额,魏婴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在床边坐下。
第一次见蓝湛醉酒,还是在蓝氏听学的时候。
那时,他故意哄蓝忘机喝酒,听他一本正经地说抹额的意义,和他分享儿时趣事……
故意戏弄他,让他叫自己“魏哥哥”;
听他一本正经地说“抹额乃重要之物,非父母妻儿岂能触碰”;
回忆起这些,魏婴嘴角不自觉上扬,曾经听学的烦闷,如今都成了珍贵的记忆。
他凑近端详蓝忘机,只见那人睫毛纤长,白皙的面庞如玉般温润,眉眼精致得恰到好处。
视线不经意间落到那微润的唇上,魏无羡突然感觉一阵燥热,慌忙起身,猛灌了几口茶才平复下来。
这时,门外传来绵绵的声音:“魏公子。”
魏婴开门,见她折返,疑惑道:“还有事?”
绵绵望着榻前散落的玄色衣摆,目光关切:"含光君没事吧?"
魏婴弯腰拾起滚到脚边的云纹靴,指尖轻弹靴面尘土,唇角扬起狡黠弧度:"能把地板砸出闷响的人,能有什么事?"
他直起身时朝里屋瞥了眼,只见蓝忘机歪在榻上,发带垂落半掩醉红的脸,"不过是贪杯罢了。"
送走绵绵,关门的瞬间,魏无羡猛地撞进一个怀里。
抬头一看,蓝湛不知何时已站在面前,一脸不悦。
魏无羡心头一惊,试探着问:“蓝湛,你在干嘛?”
“不许你和她说话!”蓝忘机眼神有些涣散,语气却强硬,嘴角还挂着少见的愠怒。
“谁?”魏无羡这才注意到蓝忘机没穿靴子,确定他还醉着,“是绵绵吗?为什么不让我和她说话?”
在他印象里,蓝湛从不会如此霸道。
“不许叫她!”蓝忘机突然像个撒娇的孩子,先是捂住自己的耳朵,又慌忙捂住魏无羡的,那动作透着股笨拙的可爱。
魏无羡哭笑不得,试图拉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想着定是刚刚只顾着和绵绵说话,冷落了蓝湛,语气不由得软下来:“好好好,我只和你说,你先把手放开,耳朵都要被捂坏了。”
蓝忘机这才满意点头,松开手。
见魏无羡耳朵被捂得通红,他竟凑过去轻轻吹气。
带着酒香与檀味的气息萦绕,魏婴只觉浑身发麻,好不容易压下的燥热又涌了上来。
魏无羡垂眸望着蓝忘机微启的唇,喉结轻滚,俯身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