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魏无羡散落的发丝扫过自己的皮肤,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和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心跳…一种熟悉的、燥热的悸动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魏无羡似乎并未察觉他的异样,依旧专注地打着结,嘴里还嘀咕着:“…这个结要这样打才不容易松…好了!”
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抬起头,却猝不及防地撞进蓝忘机那双深不见底的、仿佛燃着暗火的眸子里。
那眼神太过专注,太过滚烫,带着一种魏无羡从未见过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侵略性。
他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脸颊“唰”地一下红了,心跳也跟着漏跳了好几拍。
“咳…包…包好了…”他有些慌乱地想要退开,手腕却被蓝忘机一把抓住。
蓝忘机的手心滚烫,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样深深地看着魏无羡,目光从他的眼睛,缓缓滑落到他因紧张而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静室内一时间只剩下烛火噼啪的轻响和两人逐渐交融的、变得清晰的呼吸声。
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弥漫着药香、檀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
魏无羡被那目光看得浑身发软,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都有些发颤:“蓝…蓝湛…你…你的伤…”
“无妨。”蓝忘机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
他手上微微用力,将魏无羡拉得更近,近到能数清对方颤抖的睫毛。
“魏婴…”他唤道,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抬起,轻轻抚上魏无羡泛红的脸颊,拇指指腹摩挲着他微烫的皮肤,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珍重和…渴望。
魏无羡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被触碰的地方窜遍全身,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怔怔地看着蓝忘机越来越近的脸,看着他淡色的唇瓣缓缓靠近…
就在双唇即将相贴的瞬间,门外忽然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以及侍从恭敬的询问:“含光君,魏前辈,晚膳送到了,现在可用吗?”
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魏无羡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向后一弹,差点从榻边摔下去,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
蓝忘机也迅速松开了手,别开视线,耳根红透,轻咳了一声,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和心跳。
“…进来。”片刻后,蓝忘机才恢复了平日的清冷语调,只是声音里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侍从低着头,将精致的食盒放在外间桌上,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并贴心地带上了门。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但方才那暧昧灼热的气氛却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淡淡的尴尬和一丝…未尽的遗憾在空气中流淌。
魏无羡摸了摸自己依旧发烫的脸,偷偷瞟了蓝忘机一眼,见他也是面颊微红,故作镇定的模样,心里那点尴尬忽然就变成了莫名的好笑和甜蜜。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地跳起来:“饿死了饿死了!吃饭吃饭!蓝湛,我喂你呀?”
蓝忘机抬眼看他,对上那双恢复了狡黠笑意的眼睛,心底那点遗憾也化作了无奈的纵容。
他微微颔首:“…好。”
灯火摇曳,药香未散。
晚膳的温情,似乎也别有一番滋味。
而某些未尽的缱绻,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