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墨打开了盒子。当那只九龙玉杯出现在灯光下的瞬间,她那见惯了各种顶级奢侈品的眼睛里,还是闪过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惊艳。她虽然不是专业的文物鉴定师,但身为顶级豪门出身,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这东西……恐怕是国宝级的。当烟灰缸?秦羽墨被他这话给逗笑了,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也就只有这个男人,能把这种稀世珍宝,说的这么不值钱。她小心翼翼的把玉杯捧了出来,放在手里细细的把玩,越看越喜欢。“我很喜欢!”……陆尘回到京城的消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隐龙会集体臣服的消息,却像是一场十二级的超级地震,在华夏最顶层,那个普通人永远无法触及的秘密圈子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中海,顾家。“你说什么?!隐龙会……没了?”顾家老爷子手里的紫砂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西北,陈家。“查!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查!那个叫陆尘的,到底是什么来头!他背后站着的,究竟是哪路神仙!”西南,某个隐于深山的古老门派。“传我命令!所有弟子即刻封山!十年之内,任何人不得踏出山门半步!这世道……要变天了!”恐慌。是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所有知道隐龙会存在的古老势力和顶级豪门,全都疯了。隐龙会是什么样的存在?那是传承了五百年,连王朝更迭都能安然度过的庞然大物!可现在,就这么一夜之间,没了?不,比没了更可怕。是臣服。是整个组织,被人连根拔起,收编成了一条狗!这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让人感到恐惧!无数的资源被动用,无数的人脉被发动,他们疯狂的想要调查陆尘的背景。结果,却是一片空白。这个男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强大,神秘,霸道,不讲任何规矩。最终,所有势力得出了一个让他们头皮发麻的结论。陆尘。这个名字,是一个禁忌。一个,绝对不能招惹的,禁忌存在。……对于外界的风起云涌,陆尘毫不在意。那些在他看来,不过是蝼蚁的惊慌罢了。这几天,秦羽墨倒是忙得脚不沾地。为了进一步提升昆仑集团的社会形象和影响力,彻底摆脱“暴发户”的标签,她一手策划了一场规格极高的慈善拍卖晚宴。地点,就在京城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宴会厅被整个包了下来。能收到邀请函的,无一不是各行各业的翘楚,商界巨鳄,演艺圈顶流,甚至还有几个来自艺术界,颇有声望的老前辈。晚宴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秦羽墨作为主人,一袭黑色的晚礼服,优雅,高贵,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她应付着各路名流,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那份从容和气场,让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位商界女王的风采。拍卖会,正式开始。前面几件拍品,都是些珠宝首饰,很快就被那些阔太太们拍走了。第五件拍品,是一幅山水古画。画的名字,叫《松下问童图》,据说是前朝一位大家的遗作。秦羽墨的眼睛亮了一下。她对这幅画,很感兴趣。“这幅《松下问童图》,起拍价,三百万!”拍卖师的声音落下。秦羽墨正准备举牌。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呵,一幅赝品,也好意思拿出来拍卖?还三百万,三千块我都要考虑考虑!”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和不屑。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阿玛尼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脸上带着一股子傲慢。他身边,围着几个同样是富少打扮的跟班。“王少,您怎么看出来这是赝品的?”有人捧哏。那个被称为王少的年轻人,很是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专家的口吻说道。“这画的笔法,看似苍劲,实则虚浮,用的墨,也不是前朝的松烟墨,最假的就是那个印章,简直就是笑话!也就骗骗你们这些不懂行的暴发户罢了!”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了秦羽墨。那眼神里的轻蔑,再明显不过。昆仑集团,最近风头是盛,但在他们这些有底蕴的家族看来,就是个运气好,突然窜起来的暴发户而已。没底蕴,没文化。秦羽墨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正要开口。一个平淡的声音,从宴会厅的入口处传来。“五千万!”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都懵了。他们齐刷刷的看向门口。陆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穿着一身休闲装,和这盛装出席的晚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他一开口,就镇住了所有人。起拍价三百万的画,你直接叫价五千万?这是来拍卖的,还是来砸场子的?王少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他刚刚才把这幅画贬得一文不值,结果转头就有人出五千万,这不是当众打他的脸吗?“你谁啊你?懂不懂规矩?有你这么叫价的吗?”王少怒道。陆尘,压根就没看他。他径直走到秦羽墨的身边,眼神温柔。“你喜欢的,就该是你的!”说完,他才懒洋洋的瞥了一眼拍卖师。“还有人加价吗?”拍卖师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他拿着小锤子的手都在抖。加价?谁敢加?谁会跟一个疯子,花五千万去买一幅可能是赝品的画?全场宾客,看陆尘的眼神,都变了。最开始,是不解,是看傻子。现在,是敬畏。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这是一种,完全无视规则,用绝对财力,进行碾压的霸道!“五千万一次!”“五千万两次!”“砰!”“成交!恭喜这位先生!”拍卖师一锤定音,仿佛是完成了一项无比艰巨的任务。王少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他被无视了。从头到尾,陆尘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下。这种无视,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更加伤人!“你……你给我站住!”王少恼羞成怒,他指着陆尘的鼻子,大声的叫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