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任何企业可以接入归心,不收接入费,不收保护费。”“第三,任何试图把政治和市场一起塞进标准的企图,我们会公开点名。”她把话筒放下,扫到台下飞梭的国内负责人。”“那人坐在角落里,本来想低调看戏,被她的视线点了一下,他不敢躲,笑得僵硬。“飞梭的朋友。”秦羽墨叫他的名字。“你们的抽检比例,我们昨天已经给出意见,你们准备好赔违约了吗?”那人站起来,衣角抻了抻,尽量让笑自然。“秦总,我们愿意沟通。”“沟通从改比例开始。”秦羽墨挑了挑眉。“你们要再多说几个愿意,沟通,我们就把你们爱说话的这张嘴挂在屏幕上。”他脸上的笑“啪”的破了,抿嘴,不再说话。“下面问问题。”主持人赶紧救场。“请举手。”第三排一个年轻的创业者站起来,眼里亮,声音直。“秦总,我们公司想接归心,需要什么资格?”“一个邮件。”秦羽墨笑了一下。“把你们的产品清单,负责人联系方式发过来。”“我们用你们的人手一起做,没有门槛。”那小伙子当场“啊”了一声,激动得有点抖,连说“谢谢”。会场气氛一松,对面几个准备“控场”的人互相看了看,嘴角往下压。节奏被打乱了。媒体大V不甘心,抢着问。“秦总,网上有声音说,你们垄断。”“我们不会垄断吵架。”秦羽墨侧脸笑,笑得锋利。“以后你们想骂谁,尽管骂我们。”这句“引火”让一片人愣住。她把话筒推回去,向主持人点头:“可以让下一位了。”陆尘侧身,把手放在桌下,握了握她的手。她的手心温热,他指背轻轻划了一下,像给她脉搏打一拍。对面的基金总终于发声:“秦总,我关心落地。”“你们这套标准,会不会导致我们现有投资的企业大量改造,造成损失?”“你先算账。”秦羽墨不急。“改造的钱,和被卡脖子的损失比一下,还有一个账,你别算错。”“骂我们的流量,你换不来技术。”基金总沉默了一秒,笑了笑:“你说得对。”台下有人鼓掌,零星的,旋即散开,但气场不一样了。主持人趁机收尾。“今天的座谈,大家各抒己见,我们一起期待产业更合规,更合理,更开放。”“补一句。”秦羽墨拿回话筒。“开放,不是跪。”全场静了两秒,然后掌声一片。有人站起来,有人笑,有人把嘴巴撇到一边。会后短暂的自由交流时间,媒体围上来,话筒像是枪。赵卫国这边的人挡在外围,控住距离。飞梭的负责人被迫跟过来,脸上的笑更僵。秦羽墨没有看他,看陆尘:“走。”两个人往里走,走到走廊转角,飞梭那人快步过来,压低声音。“秦总,我们老总让我传一句,你们太横。”“你回你们老总一句。”秦羽墨顿住,侧头看他。“横你们?”那人一噎,没敢接。“还有。”秦羽墨把笑收了。“给你们一个小时,小时候写作业,错了就擦掉重写,你们现在擦还是不擦?”他额头冒汗:“我打电话。”“去打。”秦羽墨挥手。他转身跑,没跑稳,差点摔。赵卫国看了看,嘴角勾了一下,没发声。“回去。”秦羽墨吐出一口气,眼里的光还亮,气息却收了。“下午还有一场小会。”“吵吗?”陆尘问。“吵!你去吗?”她偏头看他。“你喜欢。”陆尘道。“行。”她抬下巴。“那你坐我旁边,看我打人。”“好。”陆尘答。回到昆仑总部,会议室又坐了一圈人。这一圈不是外人,都是自家的各部门头。秦羽墨把归心上线后的接入名单拉出来,一条一条点。“谁接,谁跟,谁不接,谁盯。”她安排的时候,没看陆尘。她知道他在,她就敢把每一条压下去。说到一半,林薇推门进来:“飞梭同意改比例,赔一条线,书面承诺到了。”会议室一片“嘶”。有人干笑,有人小声骂:“还真赔了?”“他们搞试点这套习惯了。”秦羽墨没笑。“今天你们记住,这就是规矩,谁来谁赔。”她把承诺书放到桌上,示意法务:“按流程走。”法务接过,看了一眼,嘴角也没忍住,起了一下。“走。”“还有一件事。”赵卫国放下手机。“他们外面组织一个饭局,要请你。”“谁请?”秦羽墨问。“几个老朋友。”赵卫国说“老朋友”三个字。“你不去也行。”“去。”秦羽墨摇头。“不见面,他们以为我怕,见面,他们知道我忙。”赵卫国点头:“我安排。”“你不去,你在这盯着。”秦羽墨斜他。“你在这盯着。”“我不放心。”赵卫国皱眉。“雷坤跟着。”秦羽墨不容商量。“好。”赵卫国退一步。会议结束,人散了一些。秦羽墨把椅子往后挪,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又睁开,视线落在陆尘脸上。“累不累?”她问。“不累。”陆尘把她的椅子脚往回推,协助她起身。“走,吃饭。”“你喂我吗?”她笑。“喂。”陆尘说得很认真。她没接,笑着绕过桌子,指尖从他手背上划过,像昨天夜里的风。门口传来敲门声,不轻不重。一个穿白T牛仔裤的年轻女孩探头进来,眼睛里带着紧张。“秦总,对不起打扰,外面有个女士坚持要见您,说认识先生。”她说“先生”的时候,眼睛快速瞟了陆尘一眼。秦羽墨皱了皱眉:“谁?”“她没说名字。”女孩吞了一口口水。“她说,跟他说南边的风到了。”秦羽墨转头看陆尘。陆尘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指尖按了一下胸口,那里那一点热,像被谁轻轻吹了一口。“带她进来。”陆尘开口。秦羽墨站直,手背贴着桌沿,柔和没了,锋利出来了。“你确定?”“嗯,朋友。”陆尘看她。“朋友。”“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秦羽墨说。门开,一个身形纤细的女人走进来,穿一件灰色的风衣,头发扎得很低。她眼睛不大,站定时微微鞠了一下躬,先看秦羽墨,再看陆尘。“渔让我来,他说他在那边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