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羽墨冷笑。“那就让他们把锅端稳。”她拨通林薇的电话号码。“我们发三张图,第一张是他们的承诺书,第二张是他们赔线的记录,第三张是我们归心的接口文档。”“文案就一句我们不背,发完关闭评论,接通内部客服,准备回访。”“收到。”林薇利落。电梯门开,雷坤已经在车边等。秦羽墨刚要上车,角落里一个最新的实习生抱着一箱宣传册,紧张地站直。“秦总,要不要现在把训练营的报名页推首页?”“先别。”秦羽墨停了一下。“我们网页会崩,把预报名开出来,甩给三十家高校的就业号,让他们先挤。”“明白。”实习生转身跑,鞋后跟差点踩掉,又自己踩回去,跑得更快。车里,秦羽墨把座椅往后调,侧过身,手肘撑在车窗边。“你说,今天还会不会有人闹?”“会。”陆尘平静。“但不会在饭点。”“那就吃。”她笑。车出地库,上了主干道。一家藏在小街里的米线馆,招牌不显眼,味道火。老板认出秦羽墨,紧张得连汤都差点洒出来。“要几份?”“两份。”秦羽墨点。“微辣,不放香菜。”“好嘞。”老板忍不住多看陆尘两眼,心里嘀咕“这位就是那个先生吧”,又不敢多问,端着碗跑开。等面的时候,秦羽墨用牙签剔了剔指甲,像什么都没发生,突然问。“今晚回去,让南枝住哪?”“后面那坐楼。”陆尘道。“离水近。”“行,我做东。”米线端上来,红油浮着一层薄薄的光。秦羽墨舀一口,吹了吹,递到陆尘嘴边:“尝尝。”陆尘低头,接过去,眉梢动了一下:“有点咸。”“你现在嘴挑。”“那你等会儿回去跟龙在天说,他粥最好喝。”“嗯。”陆尘配合。两个人吃到一半,门口影子一晃,飞梭的国内负责人端着外卖盒站在门口,像是巧合,又像刻意。他看见两人,笑得尴尬,举举手:“秦总,这么巧?”秦羽墨放下筷子:“这么巧。”他端着盒子走过来,挤出个笑:“刚刚那边的声明,是上面的意思。”“我们这边努力了。”“没看出来。”秦羽墨端起碗,喝了口汤。“声明很会写,明天你们把联合管理四个字删掉,我就觉得你们努力了。”他脸上的笑像被刀划了一下,很难看。他咽了口唾沫,点点头:“我回去说。”“你也别太难。”秦羽墨抬眼。“按你们的做法,只会让你们更难。”他捧着盒子,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最后像逃跑一样退了出去。门口风一打,纸门帘响了一串。“够怂。”秦羽墨夸。“他撑不了多久。”陆尘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里。“你少喝点汤。”“你是不是嫌我胖?”她立刻抓住重点。“嫌。”陆尘不抬眼。秦羽墨笑:“你晚上没得睡。”陆尘抬眼,慢慢看她。“我看风。”她笑出声,笑完抬手按了一下他胸口。“热不热?”“在。”陆尘低声。“好。”她收手。饭后回到公司,前台刚换班。南宫玄的消息又来了。“国外那家通过第三方想接归心,把我们包装成他们的子标准。”秦羽墨回过去:“拒绝!让他们发邮件,公开说兼容归心。”南宫玄回了一个“收到”,紧接着又发来一句。“先生,天眼那边第三次响应,节律更稳。”“他在哄你。”秦羽墨把手机递给陆尘。“你们俩聊吧。”陆尘回:“听。”这边刚回完,赵卫国推门进来,手里夹着一份厚厚的资料,脸色不太好。“有内部人走漏了我们第三条的部分流程。”“对面拿到一点点,就开始造谣,说我们抄他们。”秦羽墨一冷:“谁?”赵卫国放下资料,把第一页翻过来,露出一个名字。“技术外协里的一位负责人,姓朱。”“交给我。”秦羽墨接过。“我去会会他。”“我跟你去。”陆尘起身。秦羽墨摆手:“我自己就行,你在公司。”她说完,转身出门,雷坤无缝跟上。电梯里,秦羽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拉直了衣角,眉头一点点收紧。雷坤在旁边站着,声音低:“要不要我先上去?”“不用。”秦羽墨侧头。“我要他看见我来。”到了外协层的小会议室,姓朱的负责人已经被叫来,人还没坐稳,眼神四处飘。秦羽墨没让人倒水,直接把手里的资料丢到他面前。“你干嘛了?”他抖了一下,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很忙?”秦羽墨嗓子很轻。“忙到把昆仑的流程往外送?”“我。。。”他支吾。“我只是。。。他们问了,我随口说了两句。”“随口?”秦羽墨笑,笑意冷。“你这张嘴挺值钱,多少钱买的?”他抿嘴,不说话。“说吧,多少钱?”秦羽墨不逼。“拿了就拿了,至少别装。”他沉默了几秒,终于扛不住:“五十万。”“廉价。”秦羽墨吐出两个字。“把钱还回去,不然你这辈子就这价。”他脸一白,随即涨红:“你凭什么?”“凭你坐在这。”秦羽墨把桌上的资料抽回来,站起身。“你可以去对面,去吧。”他咬牙,破罐破摔的语气:“我就去。”“去的时候,记得带上这张。”秦羽墨把他当初签的竞业协议丢过去。“你现在走出去,我立刻让你三年不许入行。”他呆住,慌了,嘴唇抖了起来:“我……”“你有两条路。”秦羽墨冷冷道。“第一,把钱全部退回,写声明,公开道歉,第二,律师明天找你,选。”他握紧拳,整个肩膀都在抖。十秒后,他垮了:“我。。。我还。”“好。”秦羽墨收住锋芒,声音放缓一点。“你再有一次,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她转身出门,雷坤关门。走廊里风很小,秦羽墨深呼吸一口,脸色一点点放缓。雷坤低声道:“他刚才手在抖,应该是真的怕了。”“怕就好。”秦羽墨抬手,把围在手腕上的丝巾解下来,扎到头发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