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过后,第二天一大早,魏广德起来后又生龙活虎起来。
洗漱过后,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这才又擦拭了下微微出汗的身子,穿好衣服出来吃早饭。
“老爷,江陵出事儿了,张阁老死了。”
就在魏广德拿起筷子还没吃饭,张吉急匆匆进来,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儿?”
魏广德一愣,放下筷子问道。
“五天前,昨晚人就到了京城,只是城门关闭,没法入城。
今儿一早,城门打开就进府报信了。”
张吉依旧小声回道。
“知道了,让他好好休息,给笔赏钱。”
从湖广到京城,五天时间,那几乎就是一路疾行没敢耽搁半分。
魏广德可不会坑手下人,只要尽了力,那赏钱都不会少,所以手下也才能一心一意给他办事儿。
“是,老爷。”
张吉急忙答应。
“这事儿就此打住,那边还是盯一下,人,不急着撤回来。”
魏广德又说道。
说完,魏广德拿起筷子开始吃今日的早餐,不过心中也在盘算。
江陵会往武昌府报信,再由那里递到京城。
大致上,今明两日,就该有消息送到礼部。
毕竟曾经是首辅,朝廷还要着礼部准备祭品,派官祭奠的。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潘晟的奏疏,万历皇帝应该会拖两天就批下来。
“还是要稳住。”
魏广德迈步走出府邸的时候,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其实内阁,或者官员最重要的工作,不是做出什么成绩来,而是不能出疏漏,惹出大祸。
现在朝中因为张居正致仕留下来的权利真空,已经分裂成至少三股势力,虽然其中一股还未成形,但官场风雨欲来的态势已然形成。
他这个首辅能做的,那就是稳住朝廷局势,避免因为那些人的争斗出现混乱。
当魏广德走进内阁,迈步进入自己值房的时候,一切似乎没有变化,和昨日般。
“今天的奏疏,有什么特殊,需要早点处理的吗?”
魏广德对芦布问道。
送进值房的奏疏,都要经芦布的手,他自然会对奏疏大致浏览一遍,然后按照轻重缓急依次放好。
所以要说对这些奏疏的了解,芦布肯定是第一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