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冯公公把箭头射向吏部,何不顺手推舟,将其逐出朝堂。”
张四维小声提醒道。
张鲸这才反应过来,毕竟不是内书堂出来的,没有经过翰林学士教导,其实这种人多是依仗一些小聪明做事,缺乏远见,真正遇到大事时,往往犯糊涂。
当然,也不是说内书堂出来的就没有弊端,实际上大明这个时期短视不是个别现象,而是几乎普遍如此,仅有寥寥数人睁眼看世界,去全盘考虑国家未来。
“嗯,倒也可以。”
张鲸马上点头,随即正色道:“既然张相已经有打算,杂家就不多言了。”
“哪儿啊,张公公有什么话就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张公公若是看出有何不对,还望及时指教。”
张四维马上说道。
“我这次来,就是看上次和你说的事儿,迟迟没见到奏疏,反倒让别人占了先手,所以过来看看。”
张鲸开口道。
“张公公,要把他拉下马可不容易,非设计周详不可,力求一击必中。
这段时间,我其实早就安排好了,他们也在不断打磨润色奏疏。
不过,我还是担心,奏疏递上去,陛下就算看出他的坏来,却念及多年感情,而不愿意动手。”
张四维忽然对张鲸说了句,随即眼睛就盯着他一动不动,细致观察张鲸脸上细微表情。
张鲸这趟来的怪,他可是从未来过自己这里,有事儿都是在戏园子里碰头。
那地方,虽然说人多嘴杂,可最起码被人看到,不会被人说成两人暗中勾接的话来。
不过是大家喜欢听戏,结果走到一块了,就一起看看戏罢了。
“尽快打磨好奏疏,递上来,皇爷自然会处理好。”
张鲸自己都没觉察到,他此行的目的,其实在这句话中已经暴露。
张四维在此时,也终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的猜测是对的。
皇帝不仅是对张居正有怨言,对冯保更甚,甚至可能是怨恨也说不定。
接下来,两人都不再聊政事儿,尽找些轻松话题聊,还约好下次戏园子听曲儿的时间。
而在魏广德送走其他人后,张吉就在魏广德耳边小声禀报了有斗篷人进入张四维府上的消息。
“斗篷。。。。。”
魏广德不由得直戳牙花子,这不明摆着不是身份敏感的官员,就是宫里的太监。
这个时候,需要隐藏行迹去张四维府上的,八成就是张鲸这个死太监了。
陈矩当初来这里,不也是这样的打扮。
“盯住了,能查到到底是何人最好。”
魏广德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