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说对这些奏疏的了解,芦布肯定是第一人选。
“都是平常的奏疏,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
弹劾潘大人的奏疏今天送来三份,别的值房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芦布躬身答道。
“好。”
魏广德点点头,迈步走到书案后,坐下,只是看了眼堆成小山般的奏疏,他还真没多大的兴趣去翻阅。
想到当初第一次走进这里的时候,翻看这些向皇帝汇报情况的奏疏,他还有种手掌天下权的感觉。
现在看多了,看腻了,也就那么回事儿,真提不起精神来。
当芦布把茶水端上来后,魏广德也回过神来,终于伸手拿起面上的奏疏翻看起来。
接连几份奏疏,都是地方上向皇帝请安的奏疏,说到自己治下今年风调雨顺,应该又是一个丰收年。
魏广德看到这里,脸上也不自觉带出一抹笑容。
其实,虽然接受过十多年唯物主义教育,可人都能穿到这里来,他心中多少已经很质疑那套东西了。
而今,自己甫一上任,要是就传出各地灾害不断的传闻,多少对他这个新任首辅有影响。
别不信,有的人命就是这样,上台前和上台后,各方面都截然不同。
张居正最初主事那些年,朝廷各地灾祸不断,特别是黄河水患,连着好些年,大抵持续到万历六年后才逐渐消停点。
不过那口锅张居正还不一定背,因为从隆庆年开始就年年大小不同的水患,一直延续着。
好吧,之后几年,黄河忽然就温顺起来,各地水灾旱灾似乎也暂停了。
虽然局部还有灾害,但地方布政使司就能解决,上奏后调剂府库就能赈灾,不需要朝廷劳师动众。
至少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魏广德是不希望看到哪里又发生重大灾祸的。
忽然,魏广德耳朵微微一动。
素来习武,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听力还是很敏锐的。
外面有脚步声急促向这边过来,魏广德还是能听个真切。
不自觉抬头,一眼就看见一道身影出现在值房门外,随即就听到余有丁的声音传来。
“快去通报首辅,湖广急报。”
“是,余大人。”
芦布答应一声,急忙匆匆进入房中禀报。
“请他进来。”
魏广德已经起身,对进来的芦布吩咐道。
“首辅大人,湖广急报。”
余有丁进来,急忙躬身对魏广德说道。
虽然心中早就有底,可魏广德还是假装一无所知般,脸上略带惊讶的出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