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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文曲星下凡?狗都不信!(第1页)

“赢了!我们赢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整个大堂瞬间被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所淹没!所有寒门士子都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们冲上来,将陈平川、慕容修和张若素三人团团围住,欢呼着,庆贺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这不仅仅是为了安身居所,更是为了读书人的尊严!燕世藩站在人群之外,看着被众人簇拥的陈平川,气得浑身发抖,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精心布置了舞台,却被对手抢了所有风头的小丑。“我们走!”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转身离开。燕世藩一行人灰溜溜地离去,客栈大堂内的欢呼声经久不息。慕容修摇着扇子,笑呵呵地挤出人群,对着陈平川和张若素拱了拱手。“痛快!当真是痛快!二位,此地人多嘈杂,不如去我房中,咱们小酌几杯,如何?”陈平川正有此意,点头应允。张若素稍作犹豫,也轻轻颔首。其实她乃是女儿身,平日就喜欢女扮男装,只为求学方便,倒也习惯了与男子称兄道弟。今日碰巧遇到陈平川与慕容修,三人联手挫败燕世藩,为寒门士子争回尊严一事,让她对这两个看似寻常的举子刮目相看,心里萌生了结交的念头。慕容修的房间内,小二很快送来了几碟小菜和一壶温好的酒。关上房门,慕容修亲自为二人斟满酒杯,自己先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不怕二位笑话,我本无心科举,来此不过是应付家中父母。整日与那些酸腐文人吟风弄月,早就腻烦透了。今日一战,反倒让我觉得,这入世似乎也没那么无趣。”他看向陈平川,眼中满是好奇:“尤其佩服陈兄,那断案之能,绝非寻常书斋里能读出来的。陈兄这一路,想必见闻不凡吧?”陈平川端起酒杯,却没有饮,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色中。“慕容兄谬赞了。我从庐州府出来,这一路,确实见了些东西。”他的声音平静下来,将那段赴京路上的经历娓娓道来。慕容修和张若素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陈平川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途经望河镇,正赶上‘河神娶亲’。”“他们要将一个七岁的女娃,活生生投入河里,祭祀那虚无缥缈的河神。”张若素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茶水漾出几滴。“后来,又到了一个州府,城中繁华,街角却跪着一群残疾的孩童在乞讨。”“我跟了上去,在一个破庙里,看见了那些人贩子。他们将拐来的孩子手脚打断,用铁链拴着,喂猪狗食,逼他们上街要钱。不听话的,就活活打死。”房间内一片死寂,只剩下陈平川不带丝毫波澜的叙述声。慕容修端着酒杯,怔在原地,他出身富贵,顺风顺水,何曾想过,这盛世之下,竟有如此炼狱般的惨状。他看向陈平川,忽然明白了那份远超年龄的沉稳从何而来。张若素眼眶已然泛红,她虽读过万卷书,心怀天下,但那些文字上的苦难,远不及陈平川亲口说出的事实来得震撼,来得锥心刺骨。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他脸上没有悲愤,只有一种历经风霜后的平静。可正是这份平静,才更显出其内心的滚烫与沉重。他的才华,他的智慧,他所有的谋划,原来都指向一个如此宏大的目标。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在她心中悄然滋生,那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激荡。陈平川终于讲完,他看向二人,目光灼灼:“杀几个巫婆,抓几个人贩子,不过是扬汤止沸。这世道病了,病在根上。若想釜底抽薪,唯有身居高位,手握权柄,重塑法度,开启民智,方能让这天下,真正的海晏河清。”这番话,如洪钟大吕,震得另外两人脑中轰鸣,心潮澎湃。张若素缓缓站起身,对着陈平川,郑重地举起酒杯,一字一句道:“若素敬陈兄一杯!”“愿陈兄此行,能金榜题名,不负心中宏愿!”说罢,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却亮得惊人。陈平川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三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诗会之后,陈平川再也没有去参加过类似的活动,慕容修也再也没有劝过,他真怕陈平川又冒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惹火烧身。这一日,陈平川正在房内温书。房门被“砰”的撞开,一个风尘仆仆却精神十足的身影,闯了进来。那人扯着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大嗓门,咋咋呼呼地喊道:“大哥!我可算找到你了!”陈平川抬头看向来人,眼里露出笑意。是张金宝。他竟然千里迢迢地赶来看自己。张金宝这股鲜活而热烈的气息,吹散了陈平川连日来读书的沉闷。他站起身,浮现出许久未见的、发自内心的笑容:“金宝!”张金宝一个箭步冲上来,也顾不上满身的尘土,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他放开手,打开话匣子,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他们看到陈平川那封报平安的信时,大家的反应。“大哥你失踪那阵子,可把我们急坏了!尤其是伯父伯母……”陈平川心头一紧,急忙询问家里的情况。张金宝的表情立刻变得生动起来,手舞足蹈:“伯母天天去庙里烧香,后来急得大病了一场,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伯父更是把家底都快掏空了,雇了几十号人,就沿着你进京那条路,一寸土地一寸土地地找!跟疯了似的!”陈平川的心猛地一沉,仿佛看到,母亲病倒在床榻上的憔悴容颜,父亲散尽家财、沿途奔波时那焦虑而绝望的背影。那份沉甸甸的爱,无声无息,却重逾千斤,几乎让他喘不过气。这份愧疚,在他心中发酵,瞬间化为一股动力。他陈平川,必须金榜题名,必须光耀门楣!唯有如此,才不负家人的付出与期望。张金宝一挥手,几个镖师抬着好几个大箱子鱼贯而入,沉重的箱底与地板接触,发出几声闷响。“都是给你的!”张金宝一脸得意。第一个箱子被打开,里面是母亲罗氏亲手缝制的厚棉袍,藏青色的布料,针脚细密得如同尺量过一般,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母亲的牵挂。棉袍旁,是几大包用油纸细心包好的、他最爱吃的庐州特产点心。点心包下压着一封信,是妹妹陈平玉那娟秀的字迹。信里没有一句抱怨,只有对他失踪那段时间的担忧与后怕,通篇都是转述父母的话,叮嘱他万事小心,好好考试,不必挂念家中。陈平川伸出手,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件棉袍,粗糙而温暖的布料仿佛还残留着母亲指尖的温度,让他眼眶一热。第二个箱子打开,箱子里是厚厚一沓银票,整齐地码放着,旁边还有一些制作精美的拜帖,收帖人的名头都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商铺掌柜。这是张盛财用金钱为他铺垫的人脉关系,现实而有效。张金宝一脸的得意,拍着箱沿道:“我爹说了,钱管够,你只管安心考试,别的都不用愁!”第三个箱子要小巧得多,却也最为精致,箱体由名贵的紫檀木打造,一打开,一股幽幽的、安神醒脑的檀香气便散发出来。“这个,是秦王府送来的。”张金宝的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敬畏。箱中之物不多,几样顶级的文房四宝,还有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这是天香郡主的礼物。它不似家人的温情,也不同于张家的资助,这是一种投资,一种无声的压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那场关于状元与婚事的约定。张金宝清了清嗓子,待镖师们退下后,他才从自己贴身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神秘兮兮地递到陈平川面前。“这个,是我妹妹给你的。”陈平川接过布包,缓缓打开,是一个崭新的荷包。与上次那只绣着清雅翠竹的不同,这一次,天青色的缎面上,用最鲜亮的丝线,绣着一株在风雪中傲然挺立的红梅。那梅花花瓣鲜活,仿佛正迎着寒风舒展,能让人嗅到一股凌冽的香气。荷包里没有香料,只有一个小小的、被叠得方方正正的纸鹤。陈平川展开纸鹤,平整的宣纸上,是两个娟秀却又透着一股倔强力道的墨字。“等你。”没有问候,没有叮咛,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陈平川顿时愣住了,他感觉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触动了。收起信物,陈平川状若无意地随口问起那伙劫匪的事情。张金宝立刻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兴冲冲地说:“大哥你问黑风寨?我跟你说,那黑风寨的凤三娘现在都成传奇人物了!官府派了大军去围剿,结果你猜怎么着?被她用计耍得团团转,损兵折将,最后灰溜溜地撤了!”他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凤三娘的计策,什么“敌进我退,深谷诱敌”,什么“夜半袭营,虚张声势”。这些计策,与陈平川当初随口告诉凤三娘的,没想到凤三娘不仅用了他的计,还将其发挥到了极致,举一反三,青出于蓝。陈平川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衣衫之下,那个被一剑刺出的疤痕仿佛又在隐隐作痛。“将来为我办一件事。”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刻骨铭心。他的左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的荷包,那娟秀的“等你”二字,代表着家人、挚友的殷切期盼,是他规划中要走的庙堂之路,是人间烟火与功名事业。而他的右手,却仿佛能感受到那把长剑的冰冷。那是凤三娘和黑风寨的生死豪情,是他无法割舍的江湖之义,是一份以命相托的沉重承诺。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两份截然不同的期许,此刻在他心中激烈地交织碰撞,让他一时有些恍惚。张金宝见他沉默,以为他还在担心科考的波折,一拍胸脯,保证道:“大哥你放心考!我跟王镖头就在京城住下了!谁敢欺负你,我张金宝第一个不答应!”会试前夜,京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嚣,沉入静默。夜幕下,千万扇窗棂后,烛火如豆,映照着一张张或紧张、或焦虑的脸庞,期盼着明日的考试。唯独悦来客栈的庭院,是个例外。震耳欲聋的锣鼓与尖锐的法铃声,粗暴地撕开了京城的宁静。灯笼将庭院照如白昼,火光冲天。吏部侍郎之子燕世藩,竟在此刻请来了京城最负盛名的“天一道”法师团,为他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魁星点斗,独占鳌头”祈福大法会。法坛之上,燕世藩身穿一袭不伦不类的八卦道袍,袍袖宽大,上面用金线绣着扭曲的符箓。他手持一柄桃木剑,在数十名口中念念有词的法师簇拥下,状若疯魔。他脸色因兴奋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双眼亮得骇人,随着法师的引导,笨拙地踩着罡步,挥舞着木剑。“文曲星君昨夜已入我梦!”他的声音尖利,传遍四邻,“钦点燕某为今科状元!此番做法,不过是顺应天意,提前昭告天下罢了!尔等凡夫,还不速速膜拜!”这番狂言与噪音,刺激周围客栈里每一个考生的耳膜,搅得他们心烦意乱,无法安宁。“无耻之尤!圣贤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竟行此等旁门左道!”“他拜的哪里是文曲星?分明是歪门邪道!”“如此心术,也能金榜题名?天道何在!”无数考生在心中暗骂,有人愤而将书本砸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有人则将笔杆捏得咯吱作响,却终究敢怒不敢言。只能将满腔怒火与不甘强压下去。陈平川的房间正对庭院,那喧嚣声像波涛骇浪,一下下拍打着薄薄的窗纸。他却恍若未闻,从箱中取出那支昭华郡主所赠的龙须笔。笔杆温润,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并未蘸墨写字,只是用一块干净的软布,蘸着清水,专注而静谧地擦拭着笔杆。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心里重复着了尘和尚那句偈语,“灯在心中,何处不光明。”外界的浮华与纷扰,似乎再也无法撼动他分毫。这一刻,他的心境澄澈如镜,空明一片。慕容修倚在窗边,透过一条细微的缝隙,冷眼看着楼下那个如同跳梁小丑般的燕世藩,嘴角挂着一丝讥讽。他侧过头,看向平静得有些不像话的陈平川,嘲讽道:“真是可笑至极。他拜的是满天神佛,却不知真正能决定他命运的,不是高悬天际的星君,而是他那个坐在吏部衙门里的爹。”慕容修的目光在陈平川身上转了一圈,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不过,平川兄,此刻良辰吉日,我倒是也想为你卜上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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