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某昔日在中原鲁国郡,为官十年。所见所闻,女子生存若无阻碍,十有八九要出墙而去。”
“可出去之后,方才发现。男子求生,尚且呕心沥血。女子求存,简直难如登天。”
听到这些话,马车上,许遵叹息一声,
三亩田不足以活人,但却能累死了,
男力尚且不足,女力确实艰难。
他为清河郡女子,也为天下女子感到悲哀道,“可赵法如此,妇人岂不是任夫家欺凌?”
“欺凌?何谓欺凌!”刑部侍郎魏行远抚须一笑,冷哼道,
“此言大谬。穷苦人家,耗费银资二十贯,才能求得一女。有几人舍得殴打?”
“女子家中操持,煮食带儿,夫家岂能愿意她折损?”
“男女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家大人作保,难道不比一书生的花言巧语强?”
“说到欺凌。当今陛下还要在各大势力中周旋。皇帝尚且如此,谁不被欺凌?”
漆木朝车,‘嘎叽嘎叽’过了尚善街,
进入了宏伟的神龙大道后,视野豁然开朗,
地处中轴,八马而行,幽州为之而分,
两人一眼望去,两侧琼楼玉宇,高耸巍峨。
楼阁之间,文人墨客、商贾富户,为女子而争斗,挥洒下大量银钱,
这就是幽州,一座遍地黄金的城池。
大赵幽州之繁盛,就目前而言,堪称天下第一。
可道路辽阔了,两个法学大家的争论却越来越激烈,
甚至发展到了脸红脖子粗的地步。
平城状元许遵,一改往日的风采,对着魏行远怒叱道,
“此言简直强词夺理,莫因恶小而为之,岂有善恶不分之理!”
“法家之道,大恶即善!本官还以为你是法学大家,没想到也是一市井之徒。”魏行远长须乌发,怒目而斥。
“市井之徒?市井之徒跟你坐一个朝车,你也不过如此?”许遵轻蔑刑部侍郎魏行远。
“岂有此理,许尊你自己要上来说两句,老夫这才让你上车。没想到你竟然是侮辱于我。”
兴许是吵闹声,引得下方闹市中,不少幽州百姓围观,
许遵脸有些挂不住,一掌拍在马车边沿道,
“行了,本官不是来跟你来吵架的。”
“按你的说法,两家媒妁之言,可若是夫家不喜,娘家不顾。女子岂不是在夫家掉入火炕,受尽委屈?”
闻言,魏行远轻抚长须,不怒自威道,
“哼哼……荒谬!以偏概全,以点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