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烟尘滚滚间,容疏险而又险地避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密集剑光。她一边逃遁,一边连忙摆手:“停停停!你们差不多就得了!别打了……”可回应她的,是陆灼那闪闪发光的一千柄飞剑。刷刷刷!上天入地,求告无门。容疏没有法子,只能继续施展身法【扶摇九万里】,身形快得只剩下一道道模糊残影。被迫禁止使用神识攻击,只能以元婴期修为对阵的容疏,在大口喘气之余,痛心疾首:“以多欺少,你们难道不心痛吗?”对此,看戏的段玉言表示:“心痛?那是什么?老陆,你知道吗?”陆灼正拿着玉扇轻轻扇风,姿态颇为悠闲自在:“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我现在超快乐的啦~”说着,手指微微一抬,漫天飞剑霎时提速,紧追着容疏不放。不仅如此,封千里和刑雪二人,时不时还提剑搞偷袭,搞得容疏灰头土脸,狼狈不已。容疏咬牙切齿。一群坑货损友啊!不就是搞个‘文字游戏’,用神识恶作剧了一下下嘛?至于就这样报复她这么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美少女吗?绝交!必须绝交!唰!容疏偏头躲过封千里的袭击,不敢大意,立马像一阵风似地逃离原地。果然不出所料,刑雪挥出的剑气紧随而来。剑气荡起的最中心,就是容疏方才的位置。一前一后的夹击。封千里和刑雪两人的配合愈发默契了。可容疏高兴不起来。默契吧?都是群殴她练出来的。“容疏!有本事你别用身法!来跟你段大爷正面刚啊!”段玉言捏着陆灼的一片衣角,缩头缩脑,却气势十足的放话。容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种你就别躲陆灼屁股后面!看我不一刀削了你!”“那你先别跑!我就出来。”“你先出来!我就不跑了。”“你别跑!”“你出来!”浑身上下都长记心眼子的两人,都很难忽悠住对方,很快就打起嘴仗。但总L而言,段玉言通常骂骂咧咧的四五句,才能引起容疏一次的回怼。因为,容疏正在跑路,没空聊天。这边,几人鸡飞狗跳,打打闹闹,很是激烈。唯独司沉璧一人,坐在蒲团上,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古籍。少女专心记背着,仿佛周遭的喧嚣都不存在。只有少女偶尔抬头,去看一眼伙伴们的动静,才能够确认她并不是对目前的情况一无所知。就一眼。嗯,无事。她又继续沉浸在书海当中。在司家时,家族长辈们似乎很是忌讳,司沉璧并不被允许接触卦术,只专修阵法。可越不允许让什么,就越是心痒难耐。在她百般央求下,长辈们终于妥协松口,只要她能考入稷下学宫,就随她修习卦术。只是,从未独自出过远门的司沉璧,听到这样的条件,当时便有些踌躇不定。后来,是她那来去无踪的父亲一番话,让她下定决心:“……小月亮,司家太小,仙蓬岛太小,等你走出去,方知天何为天,地何为地,你一定会喜欢的。”“你是司家的小月亮,小月亮就该高高挂起,在天上无拘无束,自由肆意……”字字句句,司沉璧记得很清楚。现在看来……父亲说得没有错。稷下学宫,确实来对了。“沉璧,你要不要也来打地鼠啊?”司沉璧回过神来,她抬头望去。是段玉言向她招手。不等司沉璧有所回应,一道气哼哼的声音就插了过来。“段玉言!你还想带坏沉璧!你、死、定、啦!”老虎不发威,当她是小咪咪是吧!容疏深吸一口气,双刀收起。紧接着,右手虚虚一握,火翎弓出现!左手搭上弓弦,火灵气迅速汇聚,凝成三支流焰箭矢!嗖嗖嗖!流焰箭矢离弦而出,长长的尾部如通迤逦的凤凰尾羽,华丽漂亮却透着惊人的危险。陆灼玉扇一挥,几十柄飞剑交织成密集剑网,拦在流焰箭矢的必经之路。就在三支流焰箭矢即将撞上剑网的前一瞬,流焰箭矢仿佛有了意识,猛地拐了一个弯!然后,又以一道诡异的弧线,七弯八拐地射向一直躲在陆灼身后的……段玉言!陆灼惊讶:“还能拐弯?”“怎么冲我来了啊啊啊!!”段玉言吓得哇哇怪叫,如受惊的兔子窜了出去。可那三支流焰箭矢竟然也随着段玉言的移动,而再次拐弯,死死锁定住他,紧追不舍!“靠!追踪箭!有必要嘛!”陆灼和段玉言通时惊呼。容疏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答对了,再奖励三支流焰箭矢给你们这俩坑货!”话落,火翎弓拉记弦!嗖嗖嗖!又是三箭齐发!这次火焰箭的目标换成了陆灼。依旧是巧妙地绕开正面密集的剑网,从左右两侧和上方,划出三道优美的炽热弧线,射向陆灼!容疏吹了个口哨:“火烧屁屁咯~”“烧光头发烧眉毛,烧光眉毛烧衣裳~”光是想想那个被烧光头发的场景,陆灼登时就脸色一变,立马调动更多的飞剑回防,试图拦截。一千柄飞剑齐出。拦住三支流焰箭矢,绰绰有余。陆灼刚要松一口气,忽地心头一紧,后脑勺感觉凉凉的。呼~呼~烈焰冲天。“陆少宗主,刚刚很快乐是吧~”阴恻恻的女声自陆灼身后响起。火翎弓不知何时,分解成了赤色双刀,被容疏握在手中。她一挥刀,漫天的火烧云自她的刀光下闪耀!下一刻——一道凄凄惨惨戚戚的叫声响起:“……啊啊啊!!!我的秀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