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说

第一章（第1页）

新手上路，我以二十码的龟速在主干道上蠕动。后视镜里，一辆警用摩托不近不远地跟了三个红绿灯。终于，喇叭轻响，我被请到了路边。同志，请出示驾照。头盔下是张过分英俊的脸，声音低沉得像夜风。我手忙脚乱，直接把整个钱包递了过去。他挑眉，从夹层抽出驾照，指尖划过我的登记照，顿了顿：沈依依……是。他扫了眼几乎空白的驾龄，又看向我快烧起来的脸：别紧张，只是提醒你，这条路最低限速四十。我、我怕蹭着……怕蹭着，就更要跟上节奏。他俯身，敲了敲我车窗，靠边停，我带你开一段。那天，他开着我的小破车，载着我过了最拥挤的路口。下车时，我鼓起勇气：警察同志，能……加个微信吗我想问问路况！他愣了下，眼底闪过笑意：可以。另外，我叫江辰。【一个月后】依依！王阿姨给你介绍那博士见了没条件多好！妈，我最近……工作忙。同一时间，交警大队办公室。江辰，你张姨都快把我电话打爆了！那姑娘是老师，稳定！队里最近任务重，没空。夜深人静，我对着那个星空头像发呆，对话框还停留在他昨天发的夜查，注意安全。心一横，我打字：江警官，你……需要个女朋友挡箭牌吗三秒后，屏幕亮起。沈小姐，或许我们可以考虑，把挡箭牌换成终身合伙人【领证那天】阳光很好。我拿着新鲜出炉的红本本，感觉像做梦。江辰接过我手里的包，自然牵起我的手：江太太，接下来，请多指教。手心传来的温度，让我恍惚觉得，这场仓促的婚姻，或许不止是各取所需。而我们的故事，从限速二十码开始，正驶向未知的，却让人心跳加速的远方。---1龟速初遇沈依依觉得，自己手里握着的不是方向盘，而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脚下轻轻一点，车身就往前猛地一蹿，吓得她赶紧松开，车子又顿挫一下，慢得像头不肯挪窝的老牛。仪表盘上，指针颤巍巍地指着20码，旁边不断有车呼啸而过，带起的气流让她的小白车微微晃动，伴随着不耐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加油啊妹妹！自行车都比你快！一辆出租车摇下车窗，司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绝尘而去。沈依依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手心全是汗，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发白。她才拿到驾照不到一周，要不是今天上班快迟到，打死她也不敢独自开上这条车流汹涌的主干道。后视镜里，车龙排成了长串，她这辆贴满了实习标志的小车，俨然成了整条街最碍眼的移动路障。更让她心慌的是，后视镜里，不知从哪个路口开始，多了一辆黑白涂装的警用摩托车。它不超车，也不鸣笛，就那么不近不远地跟着，已经过了三个红绿灯了。警察叔叔……是盯上她了吗是因为她开得太慢，妨碍交通了会不会罚款会不会扣分会不会把她这个马路杀手当场拿下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心跳快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第四个红绿灯，绿灯闪烁，眼看要变黄，前车加速冲了过去，沈依依却下意识一脚刹车，稳稳地停在了停止线前。完蛋了。她绝望地想。这下肯定要被教育了。果然，警用摩托轻巧地滑到她车旁。车窗被敲响。沈依依战战兢兢地降下车窗，一股热浪混着尾气味涌进来。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白色的警用头盔，镜片掀起着，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眉骨很高，鼻梁挺直，下颌线利落得像是精心雕刻过。这张脸，英俊得有些过分，甚至不太像现实中该有的样子，尤其是配上一身笔挺的警服，更添了几分禁欲的严肃感。同志，请出示一下你的驾驶证和行驶证。声音透过头盔传来，低沉微哑，像夜里拂过松林的风，听得沈依依耳朵尖莫名一麻。哦，好，好的！她慌得六神无主，手忙脚乱地去翻副驾上的包，越急越乱，拉链卡住了，怎么也打不开。最后脑子一抽，直接把整个钱包从窗口递了出去，声音带着哭腔：警察同志，我、我都是按规定开的，没闯红灯……江辰看着递到眼前的粉色HelloKitty钱包，明显愣了一下。他办案多年，见过递证件的，见过装傻充愣的，还是头一回见人直接把钱包上交的。他忍住嘴角想要上扬的冲动，伸手，修长的手指精准地从钱包夹层里抽出了驾驶证。指尖不经意划过驾驶证上那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梳着马尾辫，笑得有点拘谨，但眉眼弯弯，很干净。他目光在名字栏停顿了一下，抬眸看向车里快要把头埋进方向盘里的女孩，声音放缓了些：沈依依……是。沈依依声如蚊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江辰扫了眼驾龄栏——几乎空白。又看向女孩涨得通红、几乎要冒热气的脸颊，心里的那点公事公办不由得软了几分。新手上路，还是这么……实诚的新手。别紧张，他把驾驶证递回去，语气平和，没说你违规。只是提醒你，这条建设路，最低限速是四十公里每小时。你开二十码，太慢了，容易造成后方拥堵，也不安全。我……我知道慢了，沈依依接过驾照，像捧着烫手山芋，可是我害怕，怕蹭着别人的车，怕控制不好……怕蹭着，就更要跟上整体车流的节奏。江辰俯身，手臂搭在车窗沿上，这个姿势让他靠得更近了些，沈依依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爽的皂角味，混着一丝风尘仆仆的气息。他敲了敲车窗框，这样，你先把车靠边停到安全区域。沈依依依言，哆哆嗦嗦地把车挪到了旁边的非机动车道旁停下，打了双闪。刚熄火，就见江辰停好摩托，摘下了头盔夹在腋下，朝她走来。短发利落，额角有些细密的汗珠，那张脸在阳光下更是无可挑剔。他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来。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充满了他的存在感，沈依依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手刹松开，挂D挡。江辰系上安全带，指令简洁明了。啊哦……沈依依像个提线木偶，乖乖照做。看后视镜，打左转向灯，确认安全后，轻给油，慢慢汇入车流。他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不高，却有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沈依依按照他说的，小心翼翼地操作。他的手偶尔会虚扶一下方向盘，指引方向，指尖偶尔会碰到她的手背，带着温热的触感，一触即分，却让她心跳漏掉好几拍。神奇的是，在他的指引下，车子竟然平稳地加速，汇入了川流不息的车道。他带着她过了最拥挤、最让她发怵的那个大路口，耐心地告诉她什么时候该变道，什么时候该减速观察。开车是熟练工，胆大心细最重要。总是畏首畏尾，反而更容易出事。快到沈依依公司楼下时，江辰说道。车子平稳停稳。沈依依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激和……一丝不舍。谢谢您，警察同志！真的太感谢了！她连连道谢，脸颊还是红的，但这次是出于激动。江辰点点头，准备下车。那个……沈依依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声音细若游丝，警察同志，能……能加您个微信吗我、我以后要是对路况不熟悉，能不能……问问您说完，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觉得自己这个借口蹩脚极了。江辰开车门的动作顿住了。他回头，看向副驾上低着头、耳根都红透了的女孩，眼底掠过一丝极浅的笑意，快得让人捕捉不到。可以。他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另外，我叫江辰。2相亲困局与挡箭牌提案加上微信的那个晚上，沈依依抱着手机，把那个昵称只有一个简单江字、头像是夜空中一颗孤星的朋友圈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发现，里面除了转发几条交通安全宣传链接，几乎一片空白，比她的脸还干净。倒是她自己，因为太过兴奋，发了一条屏蔽了家人的朋友圈：今天遇到了天使！人民警察爱人民！[感动][感动]配图是车窗外模糊的城市风景。接下来几天，沈依依开车上下班，虽然还是小心翼翼，但莫名多了几分底气。偶尔遇到复杂的路况，她会想起江辰低沉淡定的声音，居然也能勉强应付下来。她没敢主动给江辰发消息，怕打扰他工作，也怕自己不知道说什么。直到一周后，下班路上突然下起暴雨，电闪雷鸣，能见度极低。沈依依被困在路口，雨刮器开到最大也看不清前方，周围是乱成一团的喇叭声，她吓得手脚冰凉。鬼使神差地，她给江辰发了条微信：江警官，建设路和人民路交叉口，雨太大了，我不敢开……[哭哭]消息发出去她就后悔了，人家可能在执勤，哪有空管她这点小事。没想到，几分钟后，手机亮了。江辰回复了一条语音。点开，是他那边夹杂着雨声和隐约警笛的背景音，声音依旧沉稳：找个安全的地方靠边停，打双闪，别急。雨小点再走。注意后方来车。接着，又发来一张实时路况截图，用红圈标出了几个积水较深的路段，提醒她避开。沈依依按照他说的做了，坐在车里，听着哗啦啦的雨声，看着手机屏幕上他那简短的叮嘱，心里却觉得异常踏实。那天之后，他们偶尔会聊几句。通常是沈依依问一些交规或者路况问题，江辰言简意赅地回答。有时他夜查或者处理事故晚了，也会发一句注意安全或者刚忙完。平淡，却像细密的春雨，悄无声息地浸润着什么。然而，现实的烦恼很快追了上来。沈依依年近二十五，在父母眼里已经是滞销品。电话里，母亲的催婚攻势一轮猛过一轮。依依！上次王阿姨给你介绍那个海归博士，你见都没见！人家条件多好，有房有车，年薪几十万！妈，我最近公司项目忙，真的没时间……忙忙忙！工作能当饭吃能陪你一辈子我告诉你，你再不抓紧，好的都让别人挑走了！这周末，你必须给我去见见李阿姨家的侄子，公务员，铁饭碗！……同样水深火热的，还有交警大队的江辰。队里教导员，一个热心过头的老大姐，几乎成了他的专属媒人。江辰，你张姨又给我打电话了！那姑娘是实验小学的老师，工作稳定，性格文静，跟你正合适！照片我发你了，多俊！教导员，队里最近专项整治，任务重，真没空考虑个人问题。少来这套！任务再重还能不结婚生孩子了你都二十八了！跟你一批的小王，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这周末，你必须抽空去见一面！又是一个加班的深夜，江辰处理完一起追尾事故，回到办公室，看着手机上教导员发来的那张陌生女孩的照片，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另一边，沈依依刚应付完母亲的电话轰炸，精疲力尽地瘫在床上，手机屏幕亮着，是和江辰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是他晚上十点发来的夜查，降温，多穿点。一种冲动突然攫住了沈依依。她想起这一个月来和江辰寥寥数次却让她心安的交流，想起他那张英俊却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想起自己每次看到他都失控的心跳。也许……也许可以……她猛地坐起身，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打，生怕慢一秒自己就会后悔：江警官，冒昧问一下……你那边，需不需要一个……女朋友当挡箭牌就是应付家里催婚的那种……发送成功！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她把脸埋进枕头里，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三秒，或许只有两秒。手机屏幕倏地亮起。江辰的回复简单直接，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沈小姐，或许我们可以考虑，把‘挡箭牌’升级为‘终身合伙人’3先婚后爱的磨合序章沈依依盯着屏幕上那行字，反复看了三遍，才确认自己没眼花。终身合伙人这……这意思是……结婚她手指颤抖地回复：江警官，你的意思是……结婚嗯。既然都需要应对家庭，我认为这是最高效且一劳永逸的方式。江辰的回复很快，逻辑清晰得像个办案报告，如果你同意，我们可以先见一面，详细谈谈。于是，三天后，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沈依依和江辰完成了他们的第一次正式会晤。比起初遇时的慌乱，这次的沈依依刻意打扮过，穿着一条温柔的米色连衣裙，但坐在气场沉稳的江辰对面，还是忍不住紧张。江辰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毛衣，褪去了警服的锐利，显得随和了些，但眼神依旧深邃，看人时带着一种专注的审视感。他开门见山，列出了合作条款：婚前财产公证，婚后生活AA制，互不干涉彼此工作和社交，若一方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可提出离婚，另一方无条件配合……条分缕析，冷静得不像在谈论婚姻，更像在拟定一份合作协议。沈依依听着，心里那点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一点点冷却下去。也好，她想，这样清清楚楚，谁也不欠谁。她需要的，不正是一个能堵住父母悠悠之口的合伙人吗我没意见。她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同样平静。领证那天，是个工作日。阳光出奇的好，透过民政局大厅的玻璃窗，洒下一地金光。沈依依看着手里新鲜出炉、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红色小本本，感觉像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照片上，她穿着白衬衫，努力挤出微笑，旁边的江辰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酷哥样，但仔细看，嘴角似乎有极细微的、上扬的弧度江辰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然后，温热干燥的大手牵住了她微凉的手。江太太，他侧过头看她，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接下来，请多指教。手心传来的坚实温度，让沈依依恍惚了一下。这场始于各取所需的仓促婚姻，似乎从这一刻起，就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新婚生活，比沈依依想象中更……平静。江辰工作忙，作息不规律，常常她睡了他还没回，她起床了他已经出勤。家里大部分时间只有她一个人。她谨守着合作协议，认真履行着合伙人的义务：打扫两人并不常共同使用的公寓，偶尔下厨（虽然手艺一般），在他晚归时留一盏灯。江辰则负责了家里大部分的水电物业等开销，偶尔早回家，会带一些味道不错的宵夜。他话不多，但举止有度，从不越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像合租的室友，还是最客气的那种。直到那天深夜，沈依依被客厅的动静惊醒。她披衣起来，看见江辰坐在沙发上，皱着眉，手按着胃部，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茶几上放着吃了一半的、显然已经冷掉的盒饭。你怎么了沈依依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没事，老毛病，胃有点不舒服。江辰声音有些虚弱，试图站起来，却疼得吸了口冷气。沈依依看着他难得露出的脆弱模样，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一下。她没再多问，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又翻箱倒柜找到他常备的胃药。看着他吃完药，她迟疑了一下，说：以后……要是回来晚，提前告诉我，我给你热点粥。江辰抬眸看了她一眼，灯光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低声道：谢谢。那一刻，冰冷的合作协议似乎被这杯温水和一句简单的关心，烫出了一道小小的裂缝。4醋意与靠近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一个周末。沈依依大学同学聚会，一群年轻人玩得嗨，散了场还意犹未尽，有个大学时曾追过她的男同学周铭，执意要送她回家。到了小区门口，周铭借着酒意，说话有些暧昧不清，还想拉她的手。沈依依正尴尬地躲闪，一道刺眼的白光打了过来。是巡逻的警车。车窗降下，露出江辰没什么表情的脸，目光在沈依依和周铭之间扫过，尤其在周铭试图拉她的那只手上停顿了一秒，眼神瞬间冷了几分。很晚了，小区门口禁止长时间停车。他的声音公事公办，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周铭的酒瞬间醒了一半，讪讪地松开手，说了句再见就赶紧溜了。沈依依松了口气，走到车边，有点不好意思：江辰，你怎么……上车。江辰打断她，语气硬邦邦的。一路上，车厢里的气压低得吓人。江辰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侧脸线条绷得紧紧的。沈依依偷偷看他，心里有点打鼓，又有点莫名的……甜他这是……在生气吃醋回到家，江辰换鞋的动作都比平时重。沈依依忍不住，小声解释：那个就是我大学同学，好多年没见了，他喝多了……江辰脚步顿住，回头看她，眼神深邃得像潭水：沈依依，我们现在是法律承认的夫妻。沈依依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没明白他什么意思。所以，江辰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哪怕只是‘合伙人’，在外面，也请注意影响，不要给彼此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原来……还是为了协议。沈依依心里那点刚刚冒头的甜，瞬间变成了涩。她低下头，闷闷地哦了一声。然而，那天之后，有些东西还是悄悄改变了。江辰似乎没那么客气了。他会开始留意她放在茶几上的零食牌子，下次买回来的，多半是她喜欢的口味。她感冒咳嗽，第二天桌上会多了一盒润喉糖。他甚至会在某个不用加班的周末下午，问她：要不要出去练练车找条车少的路。沈依依受宠若惊地答应了。他坐在副驾，依旧话不多，但指点得更耐心细致。有一次，她不小心差点追尾，吓得脸色发白，江辰第一时间不是责备，而是迅速伸手稳了一下方向盘，低声说：别怕，有我在。一句有我在，让沈依依的心，彻底乱了节奏。data-fanqie-type=pay_tag>5危机与真心就在沈依依以为他们的关系在缓慢升温时，一场意外不期而至。江辰在处理一起严重交通事故时，为了保护现场群众，被一辆失控的摩托车刮倒，手臂和腿部多处擦伤，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两天。沈依依接到队里电话时，正在开会，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她请假赶到医院，看到病床上穿着病号服、额头贴着纱布、脸色有些苍白的江辰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厉害。她忙前忙后，办手续，取药，买饭。江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神复杂。我没事，小伤。他试图安慰她。沈依依没说话，只是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给他掖了掖被角。晚上，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沈依依坐在床边削苹果，手指微微颤抖。江辰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沈依依。嗯我们当初结婚，是因为各取所需，对吧沈依依削苹果的动作停住了，心慢慢沉下去。他……是要提醒她遵守协议吗但是，江辰看着她，目光深沉而专注，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我发现，我好像……不想只是‘合伙人’了。苹果和水果刀一起掉在了地上。沈依依猛地抬头，撞进他坦诚而灼热的目光里，大脑一片空白。江辰艰难地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好像，喜欢上我的‘合伙人’了。不是因为她能挡箭牌，而是因为，她是沈依依。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了沈依依的眼眶。她等这句话，好像等了很久很久。你呢江辰轻声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沈依依又哭又笑，用力回握住他的手，声音哽咽：我……我限速二十码的心，好像早就为你超速了……江辰。6驶向未来江辰出院后，他们的合作协议正式作废。家，不再是冷清的合租公寓，而成了充满烟火气的爱巢。沈依依的厨艺在江辰（昧着良心）的鼓励下突飞猛进，虽然偶尔还是会做出黑暗料理，但江辰总能面不改色地吃完。江辰依旧很忙，但再晚都会发个消息报备，休假时会陪着沈依依去练车，或者只是窝在沙发里看一部无聊的电影。又是一个周末傍晚，江辰骑着警用摩托，载着沈依依去江边兜风。夕阳把天空染成绚烂的橘红色，江风拂面，带着水汽的清凉。沈依依紧紧搂着江辰的腰，脸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感受着风驰电掣的速度和令人安心的温度。江辰。她大声喊。嗯他微微侧头。我现在开车可稳了！再也不会龟速行驶了！江辰低低地笑了，声音混在风里，格外好听：嗯，我的江太太，进步神速。摩托加速，驶向铺满晚霞的远方。他们的故事，从一次限速二十码的尴尬初遇开始，历经了小心翼翼的磨合和试探，终于驶上了名为爱的快车道。未来或许还有未知的弯道和风雨，但只要紧握彼此的手，就有了闯过一切的勇气。而那颗曾经为他超速的心，如今，正以最幸福的频率，平稳而热烈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