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董峰转过身,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带着一点玩味,“索丽娜女士,现在更需要思考价值的人,恐怕是你。”
“什么意思?”
“北区现在群龙无首,偏偏你不在的时候南区的进攻依旧被打退了。你说聚集在红砖楼附近的北区人们,会怎么想你?”
“重要的北区掌控者?还是一个一直在狐假虎威的传声器?”
索丽娜闻言,脸色骤然难看起来,董峰向前走了半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斯维托维德巴不得你被困在这里。每多拖一天,北区就会自发形成新的秩序,推举出新的头领。他们会习惯没有‘大表姐’发号施令的日子。等到哪天你真能回去了,你以为迎接你的会是什么?鲜花和掌声?”
“不可能!”索丽娜猛地抬头,声音拔高,但里面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不可能?”董峰笑了笑,声音压得更低,却像冰锥一样刺人,“那你猜,斯维托维德为什么只是关着你,而不是急着杀了你?”
“要知道隔壁的卢卡,因为西区的激烈抵抗,可是正在用胯下狠狠的撞击斯维托维德的靴子呢!”
石室里陷入沉默,索丽娜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掐着自己的手臂。
董峰不再看她,像是做出了最终判决:“对你来说,现在唯一的生路,不是等着谁发慈悲,而是跟我们合作,尽快逃出去,赶在北区彻底忘记你之前回去!否则的话,无论斯维托维德是赢是输,你都死定了。”
索丽娜沉默了很久,等她终于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干涩的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的旅人:“我明白了,不过你们要保证!在咱们逃出去之后,还要帮我稳住北区!不然我就算逃出去,也没办法帮你们救人。”
“好啊,成交!”董峰微微一笑。
。。。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高窗外的天色由昏沉转为墨黑,最后连最后一点微光也消失了。
囚室外巡逻的脚步声变得稀疏,守卫们也变得懒散。
他们完全不担心董峰等人跑出去,进入角斗场前,董峰等人就已经被仔细搜过身了,对于手无寸铁的人来说,一扇锁死的铁门,就是不可能逾越的天谴。
“差不多了。”索丽娜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该走了。”
“怎么走?”马克西姆急切地问。
索丽娜没有立刻回答。她摸索着走到铁门边,手指沿着门缝仔细触摸,然后贴在锁孔附近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幸好……斯维托维德这边的人,还是老习惯,只用这种老式的机械锁。”她低声说,像是松了口气。
接着,她背着董峰和马克西姆撩起裙摆摸索了几下,取出一个比手指稍粗的金属小圆筒。她拧开圆筒一倒,几根细长、顶端带着特殊钩齿的金属条落在她掌心,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你怎么带进来的?”马克西姆有些愕然。“进入鲜血角斗场之前可是几乎脱光了搜的身,你把它藏在哪里。。。。。。哦!”
马克西姆恍然大悟,眼神止不住的往某个不太体面的地方瞥了一眼,不过董峰认为这实在是情有可原。
“一点调皮的小习惯罢了。”索丽娜简短地回答,她将一根细长的铁丝伸进锁孔,手指极其细微地动作着,耳朵几乎贴在门上,捕捉着内部机簧的细微声响。“总得给自己留条路。”
不到一分钟,锁芯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索丽娜轻轻一推,厚重的铁门无声地打开一道缝隙。
她朝两人点了点头,正要迈步,董峰却扒住了她的肩膀,然后率先步入了角斗场内部昏暗的通道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