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姑娘,你可要顾好自己的身子。”
夏末最见不得旁人哭,她这笨嘴拙舌,又不太会安慰人,一遇到这种情况,就显得有些举足无措。
梁千言抬手拭去颊上残泪,垂着的眼眸缓缓轻抬,语声温软,少了几分先前的凄楚,多了些坚韧。
“多谢夏姑娘温言劝慰,这份心意,我记挂于心。”
“嗯。放宽心就好,放宽心就好。”
夏末一听此言,心里顿觉轻松些许。
毕竟心一直被仇恨紧裹,就像被困在无形的泥沼之中,只会被这份执念牵着,万千郁结积淤于心,终究会害了自己。
仇,一定会报的。
人,也要活得畅快。
“千言姑娘,你好生歇息,早日恢复,我改日再来看你。”
夏末告别梁千言,走出房门,待走远些,才敢凝眉长叹。
有些事情,谈何容易?
不过,她也该暗查一下这个赵丞相的老底了。
……
一处素雅凉亭,清幽安然,二人相对而坐,循矩有礼。
“殿下,您今日特意移驾至寒舍,民女实在惶恐,想必是专程陪夏姑娘而来吧?”
冯栀音偷偷抬眼看他,目光似落未落,眼底如笼薄雾,明明透着乍见的惊喜,却又掺着一丝忧伤。
然而,
眼前之人虽是心上之人,心上之人却另有其人。
“如你所言。”
冯栀音虽早已猜到,还是难掩落寞神色。
萧胤目光一凝,落在不远处的小药园,语气谦和,话锋一转。
“除此之外,本王今日前来,尚有一事相求,想向冯小姐这里讨取几株赤阳藿,不知可否?”
赤阳藿?
冯栀音猛地怔住,顿时心生疑惑。
因为这赤阳藿本是调理体虚湿寒的良药,他这般身份,竟须用此药,莫非身子早已亏损?
咳咳……
这话说的。
还以为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殿下既已言明,民女自然愿意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