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轻松,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见当事人也同意,沈天予不再多言。
当天中午,他驱车赶去师父隐世修炼之处。
进入密室,未开口,独孤城已知他来意。
他从颈中取下那块白玉佛,置于面前的案上,徐徐道:“佛道两派,自古不两立,但是适合寄放魂灵的只有这么一块古玉,日日蕴养它,着实让我有些为难了,不过也有参悟。拿去吧,国煦与顾家终究是渊源未了。”
沈天予垂眸观那古玉。
那玉是佛,师父所入玄门是道家分支,佛道的确不两立。
脂白色的玉,被师父蕴养得越发温润,散发暖白脂光,上面的血渍也越发殷红,像红宝石一样。
沈天予伸手拿起那块玉。
触手温暖,带着师父的体温和灵气。
独孤城道:“按照师父以前教你的法术即可,作法时切记,静心,心神合一。”
不可分神的意思。
沈天予颔首,“谢师父。”
“日后这玉就让楚帆贴身佩戴吧。”
“好。”
辞别师父,沈天予驱车回京。
隔日夜晚,他带顾楚帆去后山布阵作法。
那里灵气相对干净,且清净无人打扰。
无涯子、顾近舟、顾谨尧、秦珩等人在外围防守,防止有人上山打扰。
无涯子冲阵中的沈天予高声喊:“漂亮小子,这也是我的功劳!如果不是我去医院费尽口舌地说服苏婳和她老公、她儿子、儿媳,事情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
沈天予闭眸坐于顾楚帆面前,唇角稍扬。
这老道,为老不尊,总喜欢抢功劳,只为向苏婳示好,讨她欢心。
但因他年事已高,没做出伤害顾北弦的事,倒也无伤大雅。
午夜十二点,时辰到。
天上月并不圆,因时辰受限,无法等到月圆之际。
沈天予取出法器,口中念念有词,将国煦的残魂从玉佛中召唤出来。
一道浓白色魂灵在那块玉佛上缥缥缈缈,宛若一块轻薄白稠被风吹,颜色却比白绸淡很多。
顾楚帆手臂和腿上仍打着石膏,闭着眼睛,盘腿坐在蒲团上。
此时是初春,山上比山下冷得多,吹得顾楚帆脸上伤口疼。
他十岁心智,忍不住,冲沈天予喊:“哥哥,冷,脸疼。”
那委屈的语气分明就是个倍受家人宠爱的大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