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圈太子爷的独宠娇妻(尾声)五年后的港城,春日依旧多雨。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半山一处绿树掩映的别墅外。宋思衡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建筑。庭院被精心打理过,比他记忆中更加葱郁繁茂。最引人注目的是,院墙边栽种了一大片栀子花树。这个季节,翠绿的枝叶间已缀满了洁白的花苞,在雨水的浸润下,散发着清幽的甜香,沁人心脾。宋思衡的心口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他清晰地记得,很久以前,温蔓依偎在他怀里,曾带着憧憬对他说:“思衡,以后我们的家,院子里一定要种满栀子花。夏天的时候,满园都是花香,我们可以在花架下喝茶,看书”他当时似是应了,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别处,想着前夜酒局上那个身材惹火、对他频频示好的模特。如今,她梦想中的栀子花园,在另一个男人为她打造的家里,盛放如初。而他,成了这花香之外,一个狼狈的旁观者。宋思衡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任由冰凉的雨水打湿肩头。他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固执地站在雨中,目光穿透雨幕和雕花的铁艺院门,望向别墅那扇明亮的落地窗。窗内灯火温暖。他看到了温蔓。她穿着一身柔软舒适的米白色家居服,微微隆起的腹部昭示着新生命的孕育。她的脸上褪去了少女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和为人妻母的温柔恬静,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幸福与安宁。她正和裴知野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忙碌着什么。裴知野高大的身影围着她转,小心地护着她微显笨拙的身子,时不时低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惹得她眉眼弯弯,嗔怪地轻捶他一下。裴知野便顺势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们在做蛋糕。温蔓指着桌上的材料说着什么,裴知野便认真地点头,笨拙却耐心地按照她的指示操作。他卷起衬衫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曾经为她挡刀留下的那道浅淡疤痕在灯光下隐约可见。两人配合默契,空气中仿佛都流淌着甜蜜的气息。宋思衡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眼前这幅温馨得刺眼的画面,是他无数次在梦中勾勒,却永远无法企及的奢望。他曾经唾手可得的幸福,被他亲手摔得粉碎。就在这时,温蔓似乎有所感应,目光不经意地转向了窗外。隔着雨幕和不算近的距离,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在空中交汇。宋思衡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逃,想把自己藏进更深的雨夜里,如同当年在拍卖行外仓皇窥见她和裴知野上车时那样。然而,温蔓却只是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平和而自然的微笑。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起门边一把备用的长柄伞,步履小心却从容地走了出来。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温蔓走到院门前,隔着雕花的铁栏,将手中的伞递了出来。她的声音隔着雨声,温和清晰:“宋思衡,雨大了,拿着伞再走吧。”宋思衡怔怔地看着她递过来的伞,又看向她明显隆起的小腹,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一股巨大的苦涩和迟来的、无用的祝福堵在胸口。他僵硬地伸出手,接过那把还带着她掌心温度的伞,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谢谢。”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的小腹,扯出一个极其艰难的笑容,“还有恭喜。”温蔓抬手轻轻抚上小腹,脸上绽放出母性特有的柔和光辉,眼睛亮亮的,坦然接受了他的祝福:“嗯。”她没有多言,只是对他微微颔首,便转身,步履安稳地走回了那扇透着温暖灯光的门内。身影消失在门后,只留下满园清幽的栀子花香,在雨中静静弥漫。宋思衡握着那把伞,僵硬地站在原地。冰冷的雨水顺着伞沿滴落,打湿了他的裤脚,寒意刺骨。他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望着窗内那对璧人模糊却温馨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在舞蹈室里对着镜子、笑容干净而充满憧憬的少女温蔓。那样鲜活,那样耀眼。只是,她再也不属于他了。她成了别人心尖上的珍宝,在另一个男人的守护下,绽放着属于她自己的、更加夺目的光芒。而他,站在冰冷的雨中,握着这把迟来的伞,终于彻底明白,自己永远失去了什么。那六年的时光,那唾手可得的幸福,那曾经照亮他生命的女孩都如同这伞面上的雨水,滑落指缝,消失无踪,再也抓不住分毫。他的世界,在这一刻,伴随着满园无声盛放的栀子花香,彻底崩塌,归于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