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我的账本。”
她走过去,平静地回答。
“账本?”顾征几乎是咬着牙重复这两个字,他猛地将本子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林晚星!你到底想干什么?攒钱?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用这种,这种小商小贩的方式?”
他的怒气来得汹涌而直接,带着一种被隐瞒、被辜负的刺痛。
林晚星看着那个被他摔在桌上的小本子,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还好,他只看到了收支记录,没看到后面她画的简易路线图和船班信息推测。
而且自已也不是他顾科长的所有物,没必要事事都报告给他吧。
“顾科长,”她努力维持着语气里的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嘲讽。
“我靠自已的手艺,挣点零花钱,不偷不抢,似乎没违反任何纪律吧?难道现在还管女同志搞点副业贴补家用?”
“副业?贴补家用?”
顾征猛地站起身,逼近她,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你以为我看不出?这些原料,这些开销!你是在为离开做准备!是不是?”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受伤。
明明已经拒绝过很多次了,他怎么就是不明白,非要把自已当成他的所有物。
林晚星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是又怎么样?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会离开。”
“告一段落?现在就是告一段落了吗?”
顾征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指着窗外。
“盘尼西林还在生产,新药还在研发,外面还在打仗!你就这么急着走?这里就没有一点值得你留下的吗?”
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压抑太久的情绪和期待。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赵嫂在厨房门口探头看了一眼,又吓得缩了回去。
林晚星看着眼前这个情绪激动的男人,他眼里的红血丝和紧绷的下颌线,都显示出他此刻的不平静。
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到底要说多少次,他才能明白。
不过他的态度,说明了自已的想法和决定是完全正确的。
这个时代的男性,无论是谁,都带着令人不适的大男子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