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礼没多说什么,只是熟练地收拾好针具,朝卧室偏了偏头:"去卧室。"
卧室内,颜嫣放松地躺下,看着齐司礼专注地为她施针。他修长的手指稳如磐石,每一针都精准利落。颜嫣忽然注意到什么,轻声问:"你又白回来了?"
"别说话。"齐司礼手下动作不停,声音低沉。
颜嫣不满地"哼"了一声,那不服气的眼神让齐司礼不禁莞尔。他空着的左手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像安抚闹脾气的小动物般,带着久违的亲昵。
在齐司律富有韵律的操作下,颜嫣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竟真的睡着了——看来这段时间她是真的累坏了。
施针结束,齐司礼并没有立即离开。他坐在床边,静静注视着熟睡的颜嫣。
夕阳的余晖温柔地勾勒着她的侧脸轮廓。齐司礼忽然发现,岁月待她格外宽容,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如今的她像完全绽放的花朵,比年轻时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与从容的气度。那种经历过风雨后沉淀下来的美,让人移不开眼。
他轻轻为她掖好被角,眼神复杂。这个曾经需要他引导的女孩,如今已经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强者,但在他心里最爱回忆的,始终是那个校门口会对他耍小聪明时的颜嫣。
窗外暮色渐深,齐司礼就这般静静地守着她,一如多年前的很多个夜晚。时光仿佛在这一刻温柔地重叠,将过去与现在悄然连接。
颜嫣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只觉得浑身轻松,连日的疲惫一扫而空。她活动了下肩颈,发现不仅是面部,连肩背处的酸痛也缓解了许多,看来齐司礼趁她睡着时,不止给她扎了美容针。
正想着,齐司礼推门进来,手里拿着车钥匙:"走吧,柳嫂刚打电话来,孩子们都饿了,就等我们两个了。"
颜嫣看了眼腕表,确实比平时晚了不少:"走吧。"
她率先走出卧室,齐司礼跟在她身后。望着她窈窕的背影,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颜嫣,陆臣会丧偶,你们会复合吗?"
颜嫣的脚步猛地顿住。
她缓缓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向齐司礼,沉默良久才说:"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你管不着!"
这话说得又快又急,带着明显的防御意味。
齐司礼被她这句话噎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走廊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两人之间刚刚缓和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颜嫣说完便转身继续往前走,脚步比刚才更快了几分。齐司礼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黯淡下来。
他明白,有些界限,终究是越不过去的。就像这些年来,他们始终在彼此的生命里进进出出,却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高强度学习持续了一段时间后,珠珠终于忍不住趴在书桌上,发出一声哀嚎:"爸爸妈妈,我能不能申请去波士顿玩一段时间啊?"
她抬起小脸,满是委屈:"我已经把高中课本都快倒背如流了!那个残忍的刘老师,发现我背书快,竟然让我全背!连数学公式推导、化学方程式和实验步骤都要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变不变态啊!!"
颜嫣正在看文件,闻言抬起头,忍不住笑了:"这个本事妈妈可没有。你舅舅记忆力就特别好,你这是遗传了他。"她放下钢笔,耐心解释:"刘老师这个方法是最实用的,先把所有知识点记牢,再做题灵活运用,效率最高。"
"可是进度也太快了!"珠珠撅起嘴,"发现我一天就能背下一本书,她居然连着一个星期每天都检查一遍!烦不烦啊!"
这时齐司礼端着刚煎好的药走进来,听到女儿的抱怨,温和地接话:"这是为了让你达到熟练的程度。听话,等到考试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刘老师全是良苦用心。"
珠珠看着父母"统一战线",知道自己逃不过继续背书的命运,只能认命地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你们大人就会联合起来欺负小孩。。。。。。"
但说归说,她还是乖乖接过齐司礼递来的安神补脑的药,捏着鼻子一口喝完,然后又认命地翻开了下一页课本。
颜嫣和齐司礼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欣慰的笑意。他们知道,珠珠虽然嘴上抱怨,但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一定会让她坚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