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说

第五章（第1页）

我的话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老公掏手机的动作停住了。王姐的哭喊也戛然而止。他们像看一个完全陌生的怪物一样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恐惧。“你……你到底在说什么？”老公声音沙哑地问，他感觉眼前的我无比陌生，仿佛变了一个人。我脸上的笑容不变：“我在说你们教我的道理啊。”“当初我的琴被划了，你们教我要大度。”“后来车撞了，我学着大度，你们不也觉得我做得对吗？”“怎么现在，他只是不小心犯了个小错误，你们就要赶他走呢？”“我们做大人的，不是应该更包容他吗？”我说着，上前一步，作势要去拉壮壮。“来，壮壮，别怕，叔叔阿姨不会怪你的，我们很大度的。”“啊——！”王姐发出一声尖叫，抱着儿子猛地冲开我，疯了一样地逃出了家门，仿佛我是什么会吃人的恶鬼。老公呆立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那锅汤还在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散发着诡异的甜香。他看着那锅汤，又看看我，眼神里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他终于意识到，我不是懂事了，也不是疯了。我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警察最终还是来了，是邻居听到动静报的警。面对警察的询问，老公精神恍惚，语无伦次。我则冷静地陈述了事实。“我买了老鼠药准备灭鼠，随手放在了厨房。邻居家的孩子来玩，可能误以为是白糖，就倒进了汤里。幸好被及时发现，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因为没有人员伤亡，老鼠药也是我自己买的，最后这件事被定性为“意外”。警察对我们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尤其是关于危险物品的保管问题。送走警察后，家里只剩下我和老公。他坐在沙发上，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你……你想报复我们？”他声音干涩地问。我给他倒了杯水。“报复？怎么能这么说。”我用一种天真的语气说。“我只是在用你们教我的方式，来当一个‘大度’的妻子和家人而已。难道我做得不对吗？”他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无尽的恐惧在眼底蔓延。“你走吧。”他闭上眼，满脸疲惫，“我们离婚。”“好啊。”我爽快地答应了。他大概以为，离婚就能摆脱我，摆脱这一切噩梦。可是，这不是才刚刚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