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鞭,接踵而至。
比第一鞭更重,更狠。
鞭梢卷着倒刺,撕开皮肉,甩出一串细密的血珠。
奚寒舟剧烈地颤了一下,撑在地上的手臂青筋根根凸起,像虬结的老树根。
剧痛让他眼前蒙上一层黑雾,但他依旧死死咬着牙,喉咙里连一丝闷哼都未曾溢出。
他越是沉默,宋清音眼底的亮光就越是灼人。
“一。”
她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冰冷的数字。
啪!
第三鞭!
“二。”
啪!
第四鞭!
“三。”
她像个最耐心的工匠,在他宽阔的脊背上雕琢着自己的作品。
每一鞭落下,都伴随着一个不带任何情绪的数字。
空旷的密室里,只剩下鞭子撕裂空气的尖啸,和皮肉被抽打时发出的沉闷声响,交织成一曲残忍的乐章。
奚寒舟的意识开始涣散。
后背早已感觉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只剩下一片被岩浆灼烧般的痛楚。
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破碎的衣料,黏腻地贴在身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
不。
不能倒。
他调动起最后一丝意志,强行对抗着身体濒临崩溃的本能,将那早已不堪重负的脊梁,挺得更直了些。
这是一种无声的宣战。
纵使肉身被碾碎成泥,灵魂也绝不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