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动,宋清音也不催。
她只是伸出那涂着丹蔻的漂亮指甲,轻轻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动作暧昧,意图却冰冷。
“哥哥,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委屈的沙哑,像情人在耳边呢喃。
“你再不乖,我可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说……是先把你这双漂亮的眼睛挖出来做成标本好呢?”
“还是把你这身引以为傲的骨头,一寸一寸,全部敲碎?”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
奚寒舟毫不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跟一个疯子,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最终,那股紧绷的力道,还是一点点散了。
他闭上眼,像是做出了某种献祭般的决定。
膝盖弯曲,衣料摩擦,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
他跪了下去。
单膝。
像是保留着他最后的倔强。
宋清音看着他低垂的头颅和紧绷的后背,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以为这样,就能保全那点可笑的自尊吗?
太天真了。
她抬起脚,用白皙精致的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他的另一条腿。
“还有一条腿呢,哥哥,要我帮你吗?”
奚寒舟的身体剧烈一震!
他猛地抬起头,墨绿色的眸子里,终于燃烧起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屈辱。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即将发起自杀式攻击的困兽。
“我说,另一只。”宋清音重复道,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还是说,你喜欢我亲自动手,把它给你打断?”
她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