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出南极冰芯样本分析,“这些粒子会放大人类的恐惧情绪,让预言中的灾难加速到来
——
就像
1918
年西班牙大流感期间,那些被恐慌扭曲的预言,反而让疫情传播得更快。”
司徒笑的象牙拐杖突然在
“劫”
字中心敲出清脆的响,杖头九眼天珠投射的光影里,出现了组奇怪的星象
——
北斗七星与南极星组成个巨大的
“解”
字,恰好框住祭坛的位置。“闽南司徒家的《星象录》记载,‘万历年间,南极星异常明亮,十族先祖曾借此解开过关中大地震的预言死结’。”
他转动拐杖,光影中的星象突然与帐篷内的十族法器产生共鸣,水晶影像里的灾难场景开始消退,被新生的草原取代,“看来所谓的‘末日残章’,不是定数,是让我们改写的草稿。”
最奇妙的变化出现在子夜。六块水晶突然同时变暗,祭坛中央的冰面浮现出幅新的预言图:没有灾难,没有毁灭,只有十族众人在不同的地脉节点忙碌的身影,陆惊鸿正在昆仑山口修复齿轮组,格桑梅朵在莫高窟壁画前祈祷,南宫镜在长白山太极图旁练剑……
最后一格依然是空白,画框的形状与陆惊鸿的杨公盘完全吻合。
“是‘预言的留白’!”
格桑梅朵的经卷空白处突然自动显字,“宁玛派说,‘最好的预言,是给后人留下书写的空间’。”
她指着空白画框,“这不是遗漏,是等着我们用行动去填满
——
就像敦煌壁画的‘空白处’,本就是留给后人续画的。”
撤离祭坛时,陆惊鸿最后看了眼那幅新预言图,空白画框的边缘正在微微发光,像在催促着什么。他想起徐墨农临终前的话:“地师的职责不是解读预言,是成为预言里的那个人。”
或许所谓的末日残章,从来不是为了警示毁灭,而是为了让人们明白,未来永远握在自己手中,那些看似注定的结局,不过是还没被改写的草稿。
暴风雪再次席卷冰原,将他们的脚印覆盖,但祭坛水晶的光芒,却像南极星般在冰层下闪耀,指引着方向。陆惊鸿握紧手中的河洛天机图,完整的图纸上,突然多出片空白,位置正好对应着南极的坐标,像在邀请他们写下新的篇章。
远处的冰盖突然亮起道绿光,与水晶的蓝光交相辉映。汉斯的卫星电话显示,那是南极点的方向,那里的地脉能量正在异常涌动,形成个巨大的漩涡,形状与河图的
“天一生水”
完全一致。“看来还有新的留白等着我们去填满。”
陆惊鸿看着绿光的方向,握紧了身边伙伴的手。寒风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像极了预言图里那些忙碌的身影。
因为预言终有尽时,而人的行动永远新鲜。那些末日残章里的留白,不是遗憾,是希望,是等着每个不信命的人,用勇气和坚守,一笔一笔,写出属于自己的答案。而南极冰下的祭坛,不过是这答案的第一页,翻开了,就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