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臣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
裴父直接将电话打到了盛如灼那里。
彼时盛如灼刚下课,她一手抱着书本,在宽宽的外套口袋里摸了一会儿才摸到手机,接听电话:“你好?”
“盛如灼,你挺忙啊,我打给你两次了!”
裴父的号码在她这里是没有保存的陌生号码,所以对方毫不客气开口时,只从声音听出年龄感。
盛如灼也不客气,道:“年纪挺大,情商怎么这么低,不知道打电话要先报上名字吗?”
裴父被噎了一下:“盛如灼,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有没有教养?!”
盛如灼直接把电话挂了。
傻比。
最讨厌爹味说教。
很快,电话再次响起,还是那个号码。
盛如灼看了一会儿,隐隐猜到是谁了。
她接听:“名字。”
裴父:“……”
裴父憋着一口气,道:“裴立侯。”
盛如灼:“原来是公公,不好意思啊,刚才冒犯了。我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呢。”
裴父道:“……”
裴父道:“今晚上家庭聚餐,你来老宅一趟。”
盛如灼道:“裴郁臣没跟我说这事儿呢。”
“他拒绝带你出席。”裴父嘲讽道:“不知他怎么想的,或许是觉得你上不了台面?你该好好反思一下了。”
裴父纵横商场惯了,心理战术运用得炉火纯青。
换一个内耗的听到这句话,恐怕要无地自容想七想八了,盛如灼笑道:“兴许是他觉得你们家聚餐都是鸿门宴,不放心带我出席呢。”
裴父:“你!”
盛如灼:“我随口一猜嘛,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别气坏了身子。”
她和声和气,裴父第一次对上这种没脸没皮的年轻人,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毫无用处,给自己气得够呛。
裴父深吸一口气,冷道:“少跟我扯这些,晚上你必须来,如果连面对长辈的勇气都没有,总让你的丈夫替你担责,你凭什么站在我儿子身边,享受他给你带来的红利。”
盛如灼脑中闪过裴郁臣伤痕累累的背部,至今未褪。
那些贯注在裴郁臣身上和心里,无法褪去的伤害,都是拜谁所赐,而这种压迫,她站在裴郁臣身边,尽管有他挡在前面,也无可避免。
她眼底冷下来,道:“谢谢您的激将法,我一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