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马蹄声隆,尘烟升腾,一众大军骑兵在前,枪兵在后,各个满面俱是惊恐之色。
其中一身材魁梧的黑马将军手握精钢马槊指向恶狼谷出口厉声道:“出了恶狼谷,大凉城半日可达,咱们抄了新皇老家!将皇宫掀他个底朝天哇!”
众兵士见出口在前,心中稍稍宽慰,原先疲累消了四五成,叫声阵阵,举兵应喝。
谷外尚是云淡风轻,贺京坐在营帐之中啜饮温酒,贺丘则在一旁不住打转,终是忍不住道:“爹爹,敌军已至,何不要孩儿出阵迎敌?”
贺京轻轻一笑:“这又不是劳什子两军对垒、武将比拼,咱们这是伏击截杀,你出什么阵?来人!”
帐外侍卫应声跪倒,贺京一脸冷峻之色,正身沉声道:“弓箭手不吝箭支,每人五十箭方可停手,多放些敌军过界才可再行燃起沟内黑油。断后之兵待敌兵溃败之后方可飞下滚石檑木。若是降了,那些完好兵士先以囚车拉到大营之中等候发落,只余下少许便可!”
待护卫走后,贺京对贺丘道:“那些囚车可备好了?”
贺丘点点头:“囚车五百,每辆三十人,可暂且去咱们东营之中看管。芯捖夲鉮栈首发”
贺京轻蔑一笑:“新皇心机颇深,此战是要消耗咱们与镇南王兵力,壮大禁军势力,如此便可巩固新晋皇权。因此私藏叛军并非为了谋反,而是自保!岂知新皇根基稳固之后要对我这个藩王之首动些什么心思。
即便是骨力镇知晓此事,依如今风雨飘摇情势,亦不敢轻易过问。今日之战已然胜券在握,你此刻主责便是运兵,且是要快,运到大营之中要在三日之内编入我军,到那时咱们至少多出万余大军,岂不快哉?”
贺丘听了咧嘴一笑:“爹爹,此计妙哉!不知齐伯伯可知此计?”
贺京哼了一声:“你莫要被齐家小女迷了心智,齐宣与咱们交好乃是为了依附,寻个靠山!他若趁此战壮大势力,之后你想要娶他家爱女怕是要多费些周折,懂么?”
贺丘连连称是,却听谷口那处传来如雷喊杀之声,数不清弓箭手自出口两侧闪出,霎时间飞箭如雨铺天盖地,谷内传来震天哀嚎。
黑马大将见前面兵士成片倒下,挥动马槊大声喊道:“盾兵在前!盾兵在前!”
身后数百盾兵举盾前压,不过飞箭委实劲猛,且无孔不入,盾兵向前之时不住有人中箭倒地,好容易压到最前已不足三百,所幸这三百人仍可渐渐形成一堵盾墙。
黑马将军一声令下,盾墙渐渐前移,大军则在其后躲避,中京弓箭手复又射了三轮箭雨,俱被盾墙挡下。
贺京见状出帐上马,大手一挥道:“放火箭!放火箭!”
盾兵所用木盾虽是坚韧,却是浸了桐油,使皮革包裹,极易点燃。贺京大喝之后,弓箭步换上火箭点燃后齐射而出。但见红火漫天,如一道道火雨骤然降下。
嘭嘭嘭!
盾墙燃起熊熊大火,黑马将军叫骂道:“贺京!你这老匹夫!竟要对我平阳军赶尽杀绝么!”
贺京坐在马上仰面狂笑:“哈哈哈!平阳王!诛灭反贼乃是我西洲臣子分内之事,你这是自寻死路,又何必在此叫嚣?安心等死也便是了!怨不得我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