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趴下,等着我。我却木讷的站在原地,根本不敢动。一来,我觉得,她眼里老实的我,应该是不能动的。二来,面对齐雨这个女人,我真的是有些招架不住。可齐雨却看似很随意的说。“你,要是不按的话,那就跟刚才那个服务员说一说,让她找个会按的,过来给我按按!”“就要那个十八号,人长得帅,手法也挺好的!”我下意识地点头。转身往门口走的时候,却听到齐雨,稍稍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太累了,在打哈欠,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当我真准备从这房间跨出去的时候,我心里却还是犹豫了一下。这种犹豫的想法一出现,就停不下来了。我停住脚步,回头问齐雨。“齐姐,要不,我试试?”此刻我心中的情绪,是非常复杂的。我的确不想别的男人过来,给齐雨按摩。同时,我也明白,这是我拉近与齐雨之间关系非常重要的一次机会,以我现在的地位,想要报仇,特别是对付冯军,还远远不够。齐雨对于我来说,太关键了。现在的情况,是她掌控我,我在她这里,只能做一个提线木偶,我唯一能够破局的办法,就是让齐雨离不开我,让她以后,在关键时刻,能够真正的站在我这一边。我跟齐雨说试试,但其实这一刻,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当我那么询问了之后,齐雨的脸上忽然带上了笑容,她说。“好啊!”“我觉得,小阳你一定行的!”我暗中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关上门之后,我走到了齐雨的床边,单膝撑住,俯身观察。齐雨趴在那里,眼睛闭上,在她调整头发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细节,她下意识的揉了揉颈椎。如此,我就更确定自己的想法。齐雨的颈椎不好。我让齐雨调整好姿势,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弯曲了起来,找准了她颈椎附近,以及辐射区几个关键的穴位,摁了几次。力道从一开始的轻,到后来的重,最后,再轻。轻重缓急各不同。齐雨的身材与我老婆林清不一样,林清是那种喜欢泡健身房,身材很紧致,很瘦的那种,而齐雨的身上,有那么一点点肉但不多,却又恰到好处。手指摁上去,感觉很软糯柔滑。而这样的后背,更是有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美感。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摁得差不多了,问她,感觉怎么样,可问了一遍,却发现,她居然睡着了。她就这样,在我面前,毫不设防的睡着了吗?我可是男的,她就不怕我对她做什么吗?她是真的心大!关于按摩这事,其实,我虽然没有学过按摩,但我以前,总用我爷爷教过的办法,给我爷爷摁。那时候,爷爷总把自己关在一个屋子里研究什么东西,他每次出来的时候,都使劲的捶着腰和颈椎,因为这个,他甚至连觉都睡不好。爷爷一直对我很好,教我很多东西,我那时候也懂事,就问我爷爷,怎么能帮他,他就教了我这个按摩的手法。这个手法,不但能够帮我爷爷缓解腰椎和颈椎的痛苦,而且,还能够锻炼我的手指力道,让我在鉴定古玩的时候,切,那一步,切的更为准确,修复古玩的时候,手上更稳。片刻,齐雨醒了过来,问。“哦,摁完了吗?这么快啊?”我跟齐雨说。“齐姐,不算快,都快一个小时了,现在,九点多了!”齐雨稍稍叹息了一声说。“果然,跟小阳你在一起,就是舒心,时间过得真快……咦……小阳,你这手法,跟谁学的,我的颈椎,居然一点儿都不疼了,哎呀,昨天晚上,我还一直疼得睡不着觉呢,之前,不管是按摩还是针灸,都没用,只能吃止疼药……”“如果每天晚上,你都能给我摁一摁,我的睡眠质量,肯定特好!”每天晚上,这恐怕不现实,我只好扯开话题说。“我那就是随便摁的,没什么手法。”“那个,齐姐,今天咱们工作上,有什么安排没有?”齐雨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脖子,道。“真舒服……小阳,你可太谦虚了,你的手法,比老中医都管用!”顿了顿,她说。“今天的工作安排,就在这儿了,等会儿那个客户就到了,你带工具了吗?把那个永乐青花底上的嘉庆款去掉,你应该会吧?”这个我还是擅长的,我就直接跟齐雨说。“齐姐放心,五分钟搞定!”齐雨显然有些意外,她疑惑。“那个款虽然是后加的,但也是低温烧上去的,五分钟,没问题吧?”我肯定的点头,其实两分钟我就能搞定。“没问题,绝对不会损伤原来的底!”齐雨看着我,若有所思。“那你等我一下。”我知道她要起床了,就从房间里出去,把门给关上。过了一会儿,齐雨换好衣服下来,我已经把那尊永乐青花,给拿了出来。她问我。“你需要什么工具吗?”我回答。“这种后加底款处理,不需要工具!”齐雨更加惊讶地说。“去后加底款,不用工具,我还是第一次见!”“快,小阳,展示一下!”我点头,不多说话,而是将那一张鹿皮巾铺好,永乐青花瓷瓶平放,露出瓷器的底。手背靠在瓷器的底足上,拇指压住中指稍稍蓄力,冲着那瓷器后加底款上弹,连续弹了三次,分别在不同的位置。我可以听到,其中微弱的声音变化。当第三次完成的时候,我知道,去底款的火候已经到了,因此,而将右手拇指摁在瓷瓶的底款上,发力,拧动!两个位置,各拧了两圈儿。等我松开的时候,我冲着那底,吹了一下,碎掉的后加底款釉质,就全没了。后加底款之内的底,完好无损。露胎之处的火石红,都非常自然完好。“好了齐姐!”齐雨看着我这去后加假款的手法,直接看呆了,她足足愣了好几秒钟,才忍不住开口,问我。“小阳,你这手法,跟谁学的?”我当然不会告诉她,我跟我爷爷学的。所以,我只是编了个理由说。“以前,我上大学的时候,一个老教授教的,那个老教授很怪,穿的很破很朴素,总在没人的教室上课,我也没上过他的课,也不知道他是谁,就觉得他可怜,看他吃同学们没吃完的菜,就给他买过几次饭,他就教我了一些古玩鉴定的办法,和修复古玩的方法,我学了大约两年多吧,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那个老教授就失踪了!”“我去问过学校其他教授,可那些教授说,我们学校,根本就没那么一个教授……”齐雨听得很认真。但说话之间,齐雨的手机响了。她接通电话后,那边传来了一个让我有些意外的声音,没错,就是那个沈玉山的声音。“沈老板,你到了啊!”“那好,稍等,我让我男朋友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