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固江山的手段,集中帝权的方法,就是残害忠良,绞杀忠臣吗?”沈妙言一字一句,每吐的一句话都冰冷得打在庆昌帝的心上!众臣都跪在地上,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庆昌帝的火会蔓延至自己身上。“来人!丞相府嫡女沈妙言,不敬尊者,竟敢公然顶撞朕!”“给朕拉出去砍了!”随着皇上的应声而落,一旁的御林军紧随其上,抬手就要抓沈妙言。一旁的沈香云心底暗暗叫好,只要把沈妙言拉出去砍了。她和母亲就还有机会能够东山再起,能够有重新来过的机会。真是老天爷长眼,就连上天都站在她这边,替她除了沈妙言这个祸害。沈香云巴不得沈妙言现在就死在院中,好为她报了这大庭广众之下被沈妙言羞辱之情。齐临赶忙站了起来,跪在了庆昌帝面前,为沈妙言求情。“皇上不可!先不说沈丞相年迈,膝下只有一女。”“温将军如今正是在战事紧要之时,听了此事够,难保心中挂心这唯一的孙女。”“再加上沈丞相如今已然病重,若是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将沈妙言斩了。”“他醒来以后,必定心存怨恨,这天下学子门生,以及朝中大部分的臣子。”“都受过他的恩惠,若是他不管不顾的疯狂反击,定会使原本稳定的朝局再次动荡。”“皇上,难道你忍心将自己呕心沥血才稳定的朝局陷入瘫痪吗?”各位大臣也纷纷求情,开口道:“求皇上开恩啊,丞相大人已然年迈。”“杀一女固然是解了怒气,可怕的是,会寒了诸位大臣的心啊。”“若今日之事传出去,日后大臣们定是战战兢兢,不敢再往前一步。”“众臣只怕惹皇上而缄口不言,那才是朝廷最大的损失啊,皇上。”“求皇上开恩啊。”沈妙言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中间,低头凝视着自己的脚尖,心中快速想着对策。庆昌帝一双眼睛,凝视着沈妙言,似乎也是在考虑要不要真的杀了沈妙言。一旁的楚知实也忍不住开口道:“父皇,妙言妹妹虽性子刁蛮了些。”“却也不会轻易顶撞人的,长安城内谁人不知她的性子。”“一贯如此,父皇就莫要放在心上了。”话一说完,他便看向沈妙言,而沈妙言充当不闻般依旧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楚知实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却又心中有些不确定般的质疑着自己的想法。他为何会为沈妙言求情?为何会在沈妙言对她熟视无睹的时候感到失望。莫非,他真的从心底有些喜欢她了?不…不可能,他只不过是利用她的权势而已,日后她若能乖巧听他的话。他倒是也不介意留丞相府与她一条活路,那便看她如何选择了。沈香云则是迅速抬起头,一双眸子不敢相信的看向楚知实。她都这副模样了,他明知她和沈妙言根本不可能站在同一个屋檐下。他明知道她讨厌沈妙言,在这个时候,他仍然是为了沈妙言的背后势力。而违心的为她求情,却对她不管不用。楚知实到底心里还是对沈妙言有想法的。她不能把她唯一的依仗,也让沈妙言抢了去。齐临看众人求情,庆昌帝依旧不为所动,而楚知衍依旧稳如泰山般坐在座位上。他有些怒意上头,开口道:“楚知衍,沈团子都这副模样了。”“你为何不帮沈团子求情?我们费心费力的为沈团子说着好话。”“你却不管不顾的喝茶,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楚知衍眉心微微上挑,开口道:“父皇都发话了,本太子能如何求情。”“左右都只是一件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查明真相便好。”“刚刚沈小姐说的,众人也都听见了。”“在场的哪个不是在朝廷上刀山血海,尔虞我诈中挺身过来的。”“这点小伎俩,自然心中都如明镜一般,谁人不知真相?”“父皇只是处于对母后的保护,才想解释清楚后,重新查明真相。”“处置沈小姐,也只是父皇吓吓她,看不惯她如此胡作非为而已。”“若是真的杀了沈小姐,且不说沈丞相与温老将军会如何。”“就是疫症期间,被沈小姐救治的百姓,也不可能答应。”“父皇当时赏了沈小姐县主之身份,就是为了奖励她对百姓所作出的牺牲。”“试问哪个千金小姐,能在疫症蔓延之时,不顾自身安危出来为百姓施粥?”“又有哪个世家子弟能按照医书没日没夜的与太医研究疫症药方呢?”“又能有哪个要脸面的人家能让自家姑娘在疫症患者面前。”“处之淡然的为他们抓药包扎伤口,不怕身染疫症而亡呢?”说到此处,众臣纷纷点头道:“是啊。”“那时候,谁家的儿女不缩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正是,老夫家的不肖女。”“要有六公主和沈小姐一半懂事,老夫也就放心了啊。”“正是正是,我家那个,就是让他出去施粥,他都吓破了胆子啊。”“六公主一个乃是皇上的女儿,沈小姐也继承了其父的爱民之心。”“其祖父的英勇之姿啊,让我等自愧不如啊。”“不错不错,那段时间,街上也是议论纷纷,说是皇上慧眼识珠,会用人啊。”“是啊是啊,那段时间六公主和沈小姐,可是到处说皇上没有放弃百姓,这才让她们来施粥呢。”“说起来,百姓们心中都感激着皇上,六公主还有沈小姐呢。”“对,还有谢兮诺小姐,也为百姓们送了很多物品啊。”“这份雪中送炭的情意,到现在百姓们还记得呢。”“是啊是啊,前几天我去吃酒,还能听到人议论这些事情呢。”“是啊是啊,太子殿下说的对啊。”楚知衍点点头,看向庆昌帝,开口道:“前些日子是父皇亲自下旨封了沈小姐为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