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冷笑:“这还不好说,派人找个和女真公主面貌身影差不多的死尸。”“再派专门的人修饰一番,又或是直接用刀子将脸刮花了,谁又能看出来。”“可女真公主身边的人,又怎会愿意这般糊弄她们部落之人。”沈妙言闻了闻楚知衍派人给她送来的乌蒙顶芽茶。淡淡开口道:“自然是被刺客刺杀时。”“这些人为了保护他们的公主,忠心耿耿,以命相护,被刺客杀死了了。”楚晗叹了口气:“可怜这些忠心耿耿护主的奴婢们了。”沈妙言点头:“只要能达到目的,死多少无关紧要的人又何妨呢。”“谁又会真的把手下人的性命当一条命来看待。”楚晗开口道:“是啊。”“听闻今日皇后娘娘已经让身边的贴身侍女收拾衣物了。”“看样子,她应该是今日送完使臣后,提前回长安,替五姐姐张罗和亲之事。”沈妙言对这些事并不是很感兴趣,心中只盼望着楚知衍能够早点回来。楚晗见沈妙言一脸沉思的模样,开口道:“沈姐姐,马上就到冬日了。”“以前在长安,听谢姐姐说了一嘴,今年冬日,你就要举行及笄礼了。”“举行完及笄礼,你便能和太子殿下成婚了,哦~我知道了。”“怪不得刚刚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怕是在想太子殿下吧。”沈妙言脸色微红,让楚晗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她看着楚晗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又开口道:“怎么到现在了,还想着打趣我。”“忘了你的林启大人了?”沈妙言也开口对楚晗打趣道。楚晗脸色一红,有些恼羞道:“沈姐姐,你可真是。”“一点亏则不能吃。”沈妙言挑挑眉,不再说话。“沈姐姐,你说,这次和亲之事,当真能成吗?”“匈奴和庆昌已经打了十几年的仗了,其中的隔阂之深。”“也绝对不是单凭一个和亲能解决的,我想不出父皇这样做,对我庆昌来说有何好处。”沈妙言摇摇头,开口道:“这件事,不像是这般简单。”“至于背后还有什么关联,这就不得而知了。”“此事和你我无甚关系,只到时远远看个热闹便是。”“只是…只是五姐姐…沈姐姐,难道就没有办法能救救她了吗?”“她前些日子还曾帮我们一起辱骂沈香云呢,她其实只是性子差了些。”“人还是不错的,一想到她马上就要去那种荒凉的地方,我便心中慌乱。”沈妙言点点头,开口道:“你说的不错,她确实不算是个坏人。”“可惜,我和她之间,注定了没办法成为好友,她的母亲和兄长。”“与我有杀母之仇,且若不是她得知沈香云要派人杀她之事。”“也不会突然和我们站在一起,想方设法的让她难堪。”“所以她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你若想帮,我不拦你,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如今庆昌只有两位公主。”“若你不让她去和亲,来日,或许就会是你替她去。”楚晗点点头道:“我也只是心中这般想想罢了。”“我无权无势,背后也没有母后可倚仗,我能走到今日。”“多亏了沈姐姐和谢姐姐对我与行儿的照顾,我又怎会再去自找麻烦呢。”“只是有些可惜罢了。”沈妙言点头:“你自己知道便好,别为了旁人把自己搭进去。”“你若心中不安,回长安后便多去陪陪她吧,或是给她准备些长安的小玩意。”“匈奴远在千里之外,日后想要再想看看庆昌国的东西,怕是就不方便了。”楚晗低眉,开口道:“也只能这般了。”黑夜,长安城的四皇子府中。楚自沉坐在有些冰冷的大厅内,看着跪在地上的匈奴人。“你回去告诉使臣,就说我的人已经说服了皇上,他同意用那些兵士换粮食与布匹。”匈奴人面带惊喜之色,开口道:“真的?”“殿下可真有本事,属下这就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使臣。”随后他面色犹豫片刻,开口道:“殿下,使臣问您,这次可打算与他一同回去。”楚自沉摇头:“我在这还有未完成的事,你们到时现走便是。”匈奴人闻言,偷偷松了口气,开口道:“殿下如今不回去也是对的。”“王上病重,现在是三王子掌权,王上并未告诉过他您的存在。”“否则,只怕三王子便要坐不住了。”“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派人追查您的行踪,加害于您。”楚自沉冷笑:“祖父又何必如此。”“早知我母亲不愿和亲,逃到庆昌后,又恰巧被我的好父皇看见侮辱。”“那时候他明知我们母子两个的存在,又为何不派人将我们接回来。”“我知道他是如何想的,如今他病重,王帐之内的一应事务,皆由我的三王舅处理。”“而三王舅野心勃勃,他不放心,但如今王帐内的大臣们,皆对他马首是瞻。”“若他对自己的决策一意孤行的话,谁也阻止不了他。”“他叫我回去,无非就是想将我扶持起来,与他争斗,保持王帐内的势力平衡,互相牵制而已。”“对我来说,也只是从这个地方换到匈奴去斗去算计而已。”“也对,只是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他们又何必棋子的想法呢。”匈奴人眸光闪了闪,开口道:“这…”“王上还是心疼您的,否则,也不会偷偷告诉使臣,让他想办法接您回来了。”楚自沉自嘲一笑:“他怎么想的,我心中有数,你不必多言。”“你只需把今天我说的话,告诉他便是了。”“还有,我的好父皇起了求和的心思,可以假装求和,来稳住他。”“无论如何,也要让迎亲队伍走进我们的地盘,再有其他动作,一定要告诉他!”“是,属下晓得了。”匈奴人连连点头,带着楚自沉传递出来的信息,偷偷隐进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