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闻言松了口气,开口道:“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去找管家拿就是。”张赫看了看谷一,谷一示意张赫。张赫清了清嗓音,开口道:“沈小姐,眼下这个人倒是没什么大碍了。”“您已经有两日没找我们把脉了,如今您恰巧也在这里。”“不若,让我们两个替您把把脉,如何?”沈妙言有些无奈的看着两人,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只是,本小姐的身体本小姐自己清楚,你们若不信,便自己查探一番也好。”她说完后,便将胳膊伸了出来:“来,给本小姐号号脉,你们也好交差。”张赫有些尴尬的看了谷一一眼,开口道:“沈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是担心沈小姐体内的毒素,这个毒啊…额…这个毒啊,不好医。”“我和谷一也不敢大意,若是沈小姐不想今日号脉。”“那我们等沈小姐有时间,也是一样的。”张赫虽然是这般和谷一笑眯眯的说着,可手确实特别迅速的搭在了沈妙言的手腕上。沈妙言看着张赫一脸严肃的模样,并未点破,反而一脸轻松的看着张赫,谷一两人。张赫收回手,对着谷一点了点头,谷一有些狐疑的看了张赫一眼。自己走过来,再次搭到了沈妙言的手腕上,片刻后,严肃的表情便放松下来。“沈小姐身体这几日可有什么不适之处?”沈妙言摇摇头,开口道:“并未。”谷一点点头道:“沈小姐说的对,你体内的毒互相克制,眼下看来,身体并无任何问题了。”“只是,我和张赫也并不知道,这毒会一直这般,还是会因沈小姐身体受何损伤。”“亦或是身体发生变化而变化,还请沈小姐一切小心才是。”“若有什么不适之处,还请立马告知我们,可莫要自己强忍才是。”张赫也点点头,开口道:“属下除了平日里在太医院就职外,都会呆在自己府中。”“这几日也会常来丞相府,只是,若是有要事,沈小姐还是先派人去找谷一。”“属下得了消息,一定会过来的,哦,沈小姐勿怪,属下是怕招那些人的注意。”沈妙言点点道:“你这样做是对的,楚知衍不在,你们万事都要小心才是。”几人说着话,春雨从门外飞快的跑了进来。“小…小姐,六公主送了帖子,说是来找您。”沈妙言蹙眉,对张赫,谷一开口道:“劳烦今夜你们看护好他的情况。”“若有不对,还请派人及时告知于我。”“沈小姐放心吧,我今夜便守在这里。”谷一开口说道。沈妙言看向春禾,开口道:“你去让人给谷一先生再抬个软塌进来。”春禾点点头,转头去指挥人去抬软塌。春雨则和沈妙言往丞相府门口走去。“小姐,奴婢听侍卫说,公主好像是自己个过来送的拜帖。”沈妙言听着,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许多。“如今已然是深夜,楚晗贵为公主,不会无缘无故的深夜出宫找我。”“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自己拿不了主意,才会过来找本小姐想办法。”春雨也点点头,附和道:“是啊,小姐虽然与公主情同姐妹,关系深厚。”“但公主从来不会深夜来打扰小姐的。”沈妙言点点头,不再开口,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待打开丞相门时,楚晗已经哭成了泪人。沈妙言看着楚晗泪眼朦胧的模样,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便拉着她往自己院中走,边开口问道:“你怎么深夜跑出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楚晗一边红着眼,一边哽咽着开口道:“楚行临走前。”“将父皇赐给他可随意出宫的令牌给了我,说他用不到。”“我换了贴身丫鬟的衣裳,这才拿着令牌偷偷跑出了宫。”楚晗随着沈妙言一路走,一路说着自己偷偷在拐角处。听韩贵妃和嫔妃们聊天时听见的话,越想心中便越惊恐。“今日,我从书房出来,听贴身婢女说,宫中有了新品种的锦鲤。”“我便想去不远处的千锦池,看看锦鲤。”“但是我刚去了不久,就听见不远处有说话声传来,看方向,她们好像也是来看锦鲤的。”“我远远的便看见是韩贵妃她们,我便躲进了凉亭的角落里。”“然后我便听见了她们说起楚娇娇的和亲之事。”“还说过几日,前来接亲的使臣和车架,就要到了。”“话里话外都在嘲讽皇后和楚娇娇,我不愿意再听下去。”“可就在我刚要离开的时候,我便听见韩贵妃旁边的妃嫔说。”“拓跋族原本返回的队伍,又回长安了,说是拓跋小王子接到拓跋王的命令。”“要和庆昌和盟接亲,使臣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而且,那个妃嫔还说。”“昨日她侍寝时,皇上已经在和沈丞相等人商量这件事了。”“沈丞相与另外几位大臣的意思是,等拓跋族的人进宫商议后再说。”沈妙言若有所思的开口道:“先前的拓跋大王子一死,使臣自然以为这个盟是合不成了。”“而拓跋王又要安抚拓跋大王子的母族,分支与拓跋真原本手下之人。”“自然分不出心神来顾全这些事情,可从当今皇上的做法来看。”“一方面,派人亲自给拓跋女真两族写了手信,承诺找出真凶。”“另一方面,则是亲自派人将棺椁送回,并用了拓跋部的习俗,以表尊重。”“这般做,无非就是告诉他们,他是真心真意的想要与周边各国同盟。”“就连匈奴,他都能心胸宽广的给了面子,并嫁了自己嫡出的公主。”“楚晗,更何况你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出,若是拓跋族来人求娶。”“他定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了你。”楚晗微微点头,苦笑道:“沈小姐,我都明白,从楚娇娇这件事,我便已经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