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再养两日,便能醒过来了,温夫人快别哭了。”温夫人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孩子,你饿了吧,我去厨房做点饭吃。”“沈妙言呢?她可到将军府了?”温夫人点点头道:“刚刚一见公爹的模样吓坏我了,忘了告诉你,妙言已经到了。”“只是…只是这孩子为了救我,不知道怎么就昏过去了。”“呜呜呜…都怪我,若是公爹醒了,我该如何和他解释妙言的事啊,呜呜呜~都是我的错。”谢兮诺抬手扶额,嘴角微微一抽,开口道:“那个,我先去看看沈妙言怎么样了。”“夫人还是去厨房再多准备些吃的吧,一会万一他们醒了,还要吃些东西才是。”温夫人一边点点头,一边哭着往厨房走去。见温夫人哭着出去了,谢兮诺才深深吐出了一口气,转身进了沈妙言的院子。见春雨依旧守在她的床边,蹙眉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还能晕倒了?”“谢小姐,请来的医士说,小姐是忧思太过,郁郁寡欢,再加上赶路风餐露宿,寒气入体,这一来二去,身体便承受不住了。”“而且这日夜不歇的骑马,加速了体内毒素的流动,这才让小姐昏了过去。”谢兮诺面色凝重:“可是她上次给我写信说得身上有三种毒的那件事?药王谷的人还没找到?巫医呢?”春雨苦笑着摇头:“太子殿下的人、还有秦苏少爷的人、林书砚世子的人都在找。”“听说齐临小王爷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这件事,也正在派人寻找,只可惜,当年药王谷被灭,药王不知所踪。”“而巫医四处游历,根本就无迹可寻。”谢兮诺蹙眉:“我记得你家小姐曾在信上写,了无与太子殿下手下之人,给她治疗过,也研制出来过丹药,她没戴在身上?”春雨眸光一亮,对啊,随即将自己和沈妙言的包袱打开,在里面翻翻找找。前后翻找了三遍,随即眸光黯淡了下来。谢兮诺看她一眼,就开始走上前去,将沈妙言的衣襟巴拉开来,仔细翻找。春雨面色一惊:“谢小姐,你…”只见谢兮诺在沈妙言身上来回摩挲着,最后,在她的腰封上,找到了一个极小的青色瓷瓶。她看向春雨,开口道:“跟了你家小姐这么久,脑子依旧转不明白。”“记着,以后有什么珍贵的好东西,就在她身上摸,绝对能找到。”春雨算是涨了见识了,连忙点点头,神色中还带着一丝懊恼之色,都怪她,太过粗心大意。谢兮诺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开口道:“你不用怪自己。”“一路不眠不休,回来还得看顾着她,就是铁打的人,也不会意识清醒的,瞧瞧你眼都布满血丝了。”“你也在外间睡会吧,沈妙言这里我守着她,外面也有本小姐的暗卫,我们都好好休息休息。”春雨有些犹豫,但又想着自己确实脑袋晕乎乎的,眼前也一阵发黑,于是点了点头道:“奴婢就在外间屋内。”“若是小姐醒了,还请谢小姐叫奴婢一声。”谢兮诺点点头道:“快去吧。”春雨给沈妙言喝下专门压制体内毒药的药丸后,又给谢兮诺倒了水,便有些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外间屋子的床榻上。沾了床后,倒头就睡着了,连鞋袜都来不及脱。谢兮诺叹了口气,摇摇头,走过去帮她盖了下被子,自己则一连喝了三杯水,将沈妙言的身体往墙边一推,自己也和衣在她身边躺下,闭上了眼。她自前几日带着兵马出发,一路接济这个,救治这个,再将兵马安顿好,再和暗卫马不停蹄的将人送回来,她自己也是累了个半死。这边的楚知衍,在西阳城严查城门进出,搜身检查命令的前一天,进了西阳城。以一个做生意商家公子的身份,迷惑了在西阳城怎么盘查楚知衍这个太子殿下都盘查不到的西阳知府。待后来暗中调查,人证物证俱在,一举拿下西阳知府,师爷,管家等十几人,其中包括上个城池中与他西阳知府联系送信之人。又派一队护卫,暗中押送这些人回大理寺,只是,长安城内的形势太乱,早早收到书信的林启,并未把证据呈去给庆昌帝。因为庆昌帝如今被看管起来了,就连与之亲近的大臣也进不去。当然,就在这时候,收拾完西阳城后的楚知衍也收到了长安先生给写的信。楚知衍蹙眉道:“看来西南这一趟,必须要走一趟了。”“殿下,这里距离西南不过半日时间,不若我们歇一歇,明日出发再去?”楚知衍摇摇头:“长安形势不容乐观,楚知实若是想要对宫中动手,宫内的人手必定不足以与宫中侍卫抗衡。”“定会从西南秘密调兵前往,我们且先去看看情况。”“可是殿下,您如今的身份若是到了西南,只怕处境不好,西南可都是三殿下的人。”楚知衍摇摇头:“无碍,只要我还是太子,暂时便是安全的。”“若是楚知实当真要对宫内人动手,西南大军不到之前,他即便有这个想法也不敢轻举妄动,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可看看,有何破解的法子。”云博云林听了楚知衍的话后,点点头,与后边剩余的那些人手,继续赶路前行。此时,庆昌帝养病的殿外,一群大臣们正整齐划一的跪在殿门口。“皇上,老臣请见皇上,皇上。”“皇上,若是您还能听见老臣说话,便见见老臣吧。”“皇上,老臣请见皇上。”“皇上…还请皇上亲自告诉我等,将事务交与三殿下。”“皇上,老臣求见皇上,只见皇上一眼便好。”初入冬的夜里,寒风徐徐吹来,虽然风不算大,却也冻得一众老臣浑身打着哆嗦。楚知实站在殿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殿门口的大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