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新收割的恶魔们被分类禁锢:猩红的嗜血狂魔在左,翠绿的瘟疫使者居右,幽蓝的诡变魔与紫黑的欲孽各自嘶吼。
他美滋滋地盘算着这些“战利品”能换来多少好处。
陡然间,一道璀璨的金色灵能如陨石般砸进他的意识海。
没有寒暄,没有解释,只有不容抗拒的意志。
就像他方才对基利曼说的那样,帝皇要他暂时陪伴在原体身边。
更令他在意的是,那道亘古威严的灵能讯息在传达完旨意后,竟如风中之烛般骤然消散。
阎罗敏锐地察觉到,王座上的那个存在……似乎比上次接触时又虚弱了几分。
基利曼的目光如扫描仪般审视着眼前这个言行乖张的审判官。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直到原体突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万年岁月沉淀下的疲惫与惊奇:
“知道吗?这一万年的长眠中,最让我震惊的既非混沌的肆虐,也非帝国的衰败……”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铠甲,“而是帝国这台腐朽机器,居然能孕育出你这样的……人才。”
阎罗对这番评价只是耸了耸肩,识趣地摆摆手退出帐篷。
他心如明镜,知晓基因原体与他的子嗣之间,还有太多未竟之言需要倾诉。
当幽绿的能量彻底消散,卡尔加难以置信地活动着曾经被混沌腐蚀的手臂。
新生的肌肤下,连那些积年旧伤都消失无踪。
他抬头望向基利曼,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万千思绪在他脑中奔涌:圣典战团的现状、马库拉格的防御缺口、帝国暗处的危机……还有最沉重的……未能守护好原体家园的愧疚。
这些重量终于压垮了钢铁战士的克制,在基利曼面前,他第一次放任自己像个新兵般崩溃。
粗糙的手指紧紧攥住蓝色披风,滚烫的泪水砸在绣着极限战士徽记的织物上。
基利曼的手掌轻轻覆上他的后脑勺,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原体俯身的姿态仿佛要为这位伤痕累累的战士挡住所有风雨:“哭吧,”
他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黄金时代传来,“你们背负的……早已超过凡躯所能承受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