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辛柔没想到,张明山又来找她合作。不过不是亲自过来,派了个戴眼镜的采购主任。并且这次没有提出暗箱操作的要求,也明确表明不会透露标底,要他们严格按照要求投标。虽然单量没有之前那笔大,可算起来比他们两家小门面半年的利润加在一起还要多。整整忙乎了半个月,得知中标的那一刻,小范几乎快把嗓子喊哑了。连张哲立都破天荒给爷爷打了个电话,问怎么肯给辛柔这么大笔生意。爷爷依然是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然而骂完人松口道。“找时间把人领来家里吃顿饭,最近有人送了些北方特产,我可不爱吃那东西。”张哲立愣了半晌,激动之余,在电话里把辛柔从前吃了多少苦翻过来覆过去地说,说得他爷爷也来了兴趣,在电话那边不住点头。挂了电话,将近中午,张哲立赶到店面,却发现有个陌生男人杵在辛柔身边,而辛柔冷着脸,像是要赶人走。见小范哑然立在一边,他凑过去问怎么回事。“那个人是咱们厂原来的总工程师,他他说他不该对不起师傅娶别人,我的天,原来他跟师傅真的谈过恋爱!”来了!张哲立不由心里一紧。傅清江来了。辞去工作后,他辗转来到南方寻人,常去的地方是一家家工厂,带着辛柔的照片问有没有人见过。可工厂找遍了没有辛柔的下落。索性找了个大学老师的工作安顿下来,所有空闲时间全部用来寻人。也多亏小范,小范接到辛柔电话说要去南方做生意,小范妈和傅清江的妈妈认识,后来偶然吃酒的时候说起,这才传到他耳中。大半年的寻觅,傅清江熬得清瘦,再也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一想到从此以后见不到辛柔,他连饭都吃不下。因此当辛柔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竟像做梦一样不真实。“小柔,我找了你好久好久,你离开后不久分厂出事死了名女工,我我以为是你,那次我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我不能没有你!我”“傅先生!请你不要打扰我做生意,”辛柔忍无可忍,不客气打断,“从前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你怎么想是你的事,不干我的事。”听到这里,傅清江浑身一震,但他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反而想上去拉人。被张哲立眼疾手快拦下来。“要不要报警?”不理对方打算报警的威胁,傅清江仍自继续。“不可能!不可能没有意义,小柔,我们12岁就在一起,你还记不记得?叔叔把我领回家,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后来我们那么要好”“别说了!”辛柔终于生气,指着傅清江冷笑质问,“你在爸灵堂前跟人鬼混的时候有想过吗?你说我跟你不配的时候有记得吗?现在来问我这些?傅清江,我没有义务围着你转,你高兴了就上来逗逗,不高兴就把我一脚踢开!所以别再提以前,那只会让我对你更加厌恶!”顷刻间,傅清江的脸刷一下全白,当然知道犯下的错难以原谅,但从前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是他试图拉回辛柔的最后一根稻草。“嗯,我认错,我都认,但是别那么说,我现在只有那些了。”说完这番话,他连脊背都萎顿下来,低着头慢吞吞地往外走。辛柔想了想,还是让小范跟上,怕出意外。之后,面对张哲立欲言又止的目光不经意辩解了句。“你别多心,我现在对他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一丁点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