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场边缘的喝彩喧闹,李向安也不惹人注目,就站在人群之后伸着脖子张望。
时场中相战正激,慕辞那柄九尺陌刀但令旁人只是静观便已颇觉骇胆,而那新将却也是一血气方刚嗜勇之士,双刀迎锋只进不退,只攻不守。
李向安虽不擅武道,却也能看出此将也是勇力过人之辈,手中双刀几番正接慕辞硬击,这若是换了旁人,怕是一次就被劈倒在地了。
“真乃英雄也……”
白曻的刀法十分凌厉,加之双刀灵敏,擅使者更能使其变幻莫测,慕辞虽本无心于斗,却迎对手斗志满溢更有实力不俗,便也逐而走入认真。
白曻跃身而起,双刀飞斩,劈云斩月,一击格开,再起犹照慕辞面门击去,慕辞背刀云出搅起啸风如刃,白曻快刀迎挡,几接之下虎口已震血裂。
却即便如此,白曻仍想寻隙击之,仰身避开刀风一扫,便势转捞月欲取低攻之,慕辞却借刀竿杵力飞身避之,就势凌空鹞子翻身带起长刀随身势横斩,白曻全无分神之力,纵是全力迎挡也被击得连连后退。
终而一势,慕辞挥刀横斩,避转了锋刃只以刀身拍在白曻胸门,力猛贯虹,直将白曻掀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虽未受杀招,却也险吐一口血来。
斗胜之后,慕辞立刀杵地,走上前来伸手给他。
白曻捂着胸口剧痛恍惚了一阵才回神来,便承慕辞之意,接了他的帮扶起身。
了结之后慕辞也无多言,只是吩咐旁边看热闹的下士照顾白曻,便转身提刀欲走。
“愧蒙殿下赐教,不知殿下于末将有何指教?”
“你已足强,不必拘泥其他。”
说罢此句,慕辞仍然头也没回离开了校场。
观罢一场武斗,李向安也觉尽兴,留看了仍在场中的白曻一眼,便也默默离了此间营地。
就着今日时辰也不晚,离开骁骑营后李向安便又令马车驶向东宫一趟。
在他出使的这数月间,太子与燕赤王竟是难得的平静相睦,两者泾渭分明、秋毫无犯,这倒是也令李向安几许惊奇。
闻知李向安来,慕柊便也迎入前堂施礼,“长舅远归辛苦,怎也不先回府歇息?”
“虽说途行劳远,老臣却未感疲乏,方离宫后又去了骁骑营一趟。”
慕柊微微惊异挑眉,“长舅怎突然有心去了军营?”
李向安与慕柊同入座中,便也坦诚告言:“归途之间,听得选将魁首今在骁骑营中,老臣也好奇是何等英雄人物,今去还正凑巧,恰好得见其与燕赤王武斗比试,果然骁勇非凡。”
“原来如此。”
慕柊吩咐侍人上茶,李向安见其态色平泊,便也疑然问道:“此人也在京中居留数月,殿下不曾笼络?”
“也派人去送礼结交,不过此将心性孤高,不是等闲易于笼络之属。”
“依臣瞧来,许只是未得投其所好罢了。”
李向安一言,太子倒来了兴趣,“依长舅之言,似有良策?”
“良策说不上,倒是可求一试。”
慕柊点了点头,也为叹慰,“若是能拢得此将入我麾下,军中便不至只有常卿一家独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