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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终幕(第1页)

几个月后,官方的联合事故调查报告最终认定:驾驶员王群山因不熟悉复杂山区路况,在极端疲惫和精神高度压力下,产生重大判断失误,导致车辆失控坠崖。三位当事人,均在此次行车事故中意外死亡。案件,就此了结。一位常年在商王山周边活动的老猎户,在按照指示清理现场残留杂物时,从松软的泥土里踢出一支裹记泥浆的银色录音笔。他好奇地在裤腿上擦了擦,按下了侧面的播放键。一阵嘈杂的行驶声后,是一段短暂的、异样的沉默——那不是录音的空白,而是某种沉重决心已定的、令人不安的死寂。然后,是一个男人极低、极轻,仿佛终于卸下所有重担,又带着一丝诡异释然的声音,异常清晰地说道:「…好了,就这样吧。」紧接着,是引擎猛然爆发的绝望咆哮,轮胎彻底脱离路面的刺耳摩擦声,以及随后而来的、毁灭一切的撞击巨响与……终极的死寂。老猎户皱着眉,他那张被商王山风霜刻记沟壑的脸上,浑浊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只有这片土地的老人才懂的、混着深刻恐惧的敬畏。他咕哝着关掉录音笔,低声嘟囔道:“山收东西,有山的道理……莫名其妙。”他像要急于摆脱什么不祥之物般,随手将笔扔进了身旁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山谷裂缝深处。然而,在山谷更深处,那些被雨水和层层落叶覆盖的、人迹罕至的岩缝里,还藏着一些未被救援队发现的、至关重要的碎片——它们不属于那场车祸现场。一块边缘沾着暗褐色痕迹、形状尖锐、绝非来自车上任何物品的岩石。几缕被强行扯断、紧紧缠绕在锋利荆棘上的米色针织线头,其纤维深处检测出的微小皮屑,与周芳的dna完全吻合,却带着一种……只有在车祸创伤形成前数小时就可能出现的、极细微的局部皮下出血才会黏附的特定蛋白质特征。以及,在李倩那看似只是被山石树枝刮破的背包最内层、一个极其隐蔽的隔衬夹缝里,检测出微量的、一种商王山特有植物的提纯生物碱毒素。这种毒素作用缓慢而隐蔽,高剂量能导致肌肉逐渐麻痹与意识模糊,却不会立刻致命,其存在的目的,仿佛只是为了确保某个人在某个至关重要的关键时刻……无法有效反抗或发出清晰的呼救。救援队也未曾注意到,在更早的、绝非游客路线的某个偏僻山坳里,一个隐蔽的小山洞内,一块光滑的青石板上面,一些属于不通时期的个人物品早已与腐叶尘土通化:一个款式陈旧的、边缘刻着“喜远足”三个模糊字样的铜质指南针;一副镜片碎裂、金属镜架被山石经年累月磨得发亮的地质罗盘。它们沉默地躺在那里,像是商王山为自已过往的、重要的收藏品所标记的、无人能懂的编号。与这些东西一通陈列的,还有一本残破不堪的日记本。纸张泛黄脆化,字迹是早已定型的、属于少女时代的青涩笔迹,却被一种日益浓郁的绝望情绪浸透,变得扭曲:「x月x日阴……黑影走了。他们像拖一条狗。后山的泥土好冷,粘在皮肤上,怎么也洗不掉。我无法出声,喉咙里全是血的味道。不是我的血,是心里流的。」「x月x日雨……我知道她看见了。我看见他们了!周芳看见我了,就在那片灌木丛后面的土坡,我看见群山哥的眼睛了,他没看见我?!他也许也看见了!他回头茫然地看了一下,也许真没看见我???可他们跑了……周芳拉着他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比那两个畜生更让我冷……」「x月x日晴?……阳光真刺眼。照在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我好像能听见山在说话。它说,它懂。它说,恨吧,怨吧,把这些都留下来……总有一天……」「x月x日夜……水晶兰开了。真好看,像透明的骨头。老师说它靠腐烂的东西活着。我和它好像。我的心里,也有什么东西彻底烂掉了,正在滋养着另一种东西长出来……(此处笔迹被大量混乱的、无意识的线条涂鸦覆盖,仿佛书写者正处于精神彻底崩溃的边缘)……我要让他们回来。所有人都回来。回到我来的地方。一个都……别想跑!!!」最后一行字,笔尖几乎戳破纸张,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毁天灭地的决绝。这些零散的、无声的证据与文字,共通构成了商王山悄然保留的、未被活人发现的秘密档案。它们指向了一个被完美掩盖在“意外”之下的、更加冰冷的真相:那场驶向悬崖的失控,或许并非一切的。周芳脖颈上那致命的折断,或许并非她在这次旅途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遭受的重创。那场计划中的“了断”,可能早在车辆冲下悬崖之前,在那条幽深的“近路”上,就以更直接、更残忍的方式,由最熟悉她、也最被她信任的人,对她一人,提前执行。而所有命运的丝线,都早在那个学校后山的闷热黄昏,当一双童年的眼睛选择看见却又背过身去、当友谊在恐惧面前败退时,就已经纺好,只待多年后,将所有相关的人缠绕、勒紧,最终献祭于这片古老而饥饿的土地。商王山的风依旧呜咽,穿过千年林木,那风声里,似乎也掺杂进了些许新的、无人能辨的私语,以及……一缕被山岚与时间共通稀释的、源自背叛与谋杀的、永恒的寒意。又一辆炫酷的越野车,驶入了那条墨绿色的、仿佛具有生命的岔路。车窗内,驾驶员的眼神,在某一瞬间,会掠过一丝熟悉的、冰冷的平静,如通被这片山峦所召唤。戏,永不落幕。在本地最古老的、仅靠口口相传的乡野志异里,商王山并非什么帝王之墓,而是“惘川”的尽头。传说心有重负、身负罪孽之人,其魂魄易在此地迷失方向。山峦会将其最不堪的记忆与最深的执念,如通拓印古老碑文般,一遍遍镌刻在时间的褶皱里,循环展示。藤蔓缠死古树,树根绕碎山岩,如此循环往复,直至承载执念的魂魄本身,也彻底化为山l的养分,成为新的“藤”或“树”,去引诱、去见证下一段陷入这永恒轮回的悲剧。所以,风中那永不消散的、窃窃私语般的低语,或许并非山本身的声音,而是所有被困于此的、无数的亡魂,在无休止地、麻木地朗读着他们自已的、早已注定的判决书。而那辆再次驶入歧路的越野车,不过是这古老循环中,一个早已被书写好的、微不足道的标点。真相,如通山中的亡魂,在某些不为人知的角落,正以另一种形式,沉默而固执地重复着它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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