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说

第5章 衙门阵法·八极拳破虚妄（第1页）

右肩像压了块千斤铁。苏逸的膝盖微微下沉，却没弯。头顶金线交织成网，空气越来越沉。耳边忽然响起冷笑：“你练武不过是个笑话。”是前世师兄的声音。眼前景象扭曲，青砖地变成悬崖边缘，血顺着指尖滴落。他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里散开，痛感真实。这不是真的。他闭眼，呼吸放慢，一寸寸检查l内气血。血液奔涌，筋骨微鸣——这是活人的感觉。幻术再真，也改不了身l的反应。“何为真？气血奔涌为真。”“何为实？筋骨鸣响为实。”“何为我？八极发劲，方是我！”三句话在脑子里炸开，像钟声撞进魂里。他睁眼，瞳孔泛起淡金。武道天眼扫过四周，地面蛛网阵已碎，但空中金丝未消。更深处，一丝阴气从屋脊兽首下方渗出。那是阵眼。不是屋顶，是地底石匣。县令缩在堂内，袖口符纸烧尽，灰烬飘落案前。他抖着手掐诀，嘴唇蠕动，念的是《诛心咒》残篇。这阵法不伤身，专攻人心最怕的东西。百姓惊叫变成了嘲讽。“苏家少爷也会跪？”“还不是被按在地上爬。”连姜绾绾的声音都变了调：“这次没人救你。”她站在三步外，却被金丝缠住脚踝，动弹不得。“别信那些声音。”她用力扯绳索，“那是假的！”苏逸没回头，只低声问：“石匣供能靠什么？”“灵脉导管！”她急道，“埋在第三块青砖下！”他记住了位置。封天阵的压力还在加重，七成已至，行动如陷泥潭。但他笑了。压力越大，反弹越狠。八极拳讲究贴山靠、贴地打，借力打力才是精髓。他左脚稳住，腰背一拧，全身劲力沉入右腿。“轰！”低扫贴地而出，砖面炸裂，尘土飞扬。一根半尺粗的青铜管裸露出来，上面刻着符文，正泛着幽光。能量通道找到了。“就是现在！”姜绾绾大喊。苏逸不让停留，顺势跃起。三步踏在碎砖之上，每一步都震得地面轻颤。最后一跃，双拳交叠，直冲石匣。【八极破妄拳】——出！拳风卷起狂沙，一道无形罡气撕裂空气。所过之处，金丝寸断，幻影崩解。“不——！”县令扑向案台，想补符。晚了。“轰！！”石匣爆开，黑烟四溅。幻象瞬间瓦解。阳光重新洒落。苏逸落地，双拳未收，气息平稳。四周死寂。刚才那一拳，没人看清是怎么打出去的。只觉得心头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县令瘫坐在地，裤子湿了一片，嘴里不停念叨：“不可能……连金仙都破不了的阵……”差役们呆立原地，水火棍掉在地上都没察觉。百姓挤在远处，有人腿软坐到了地上。姜绾绾喘了口气，低头看脚上断裂的金丝。她抬头看向苏逸，皱眉：“逞什么能，差点走火入魔。”苏逸抹了把脸，吐出一口浊气。刚才那一瞬，他确实差点失控。幻境里的背叛太真，痛感太深。若不是《太初武经》自动浮现心法，他可能已经挥拳砸向虚空。“你没事吧？”姜绾绾走近两步。“死不了。”他活动了下手腕，“倒是你，机关雀呢？”话音刚落，一道银光从屋檐掠下。机关雀收翅落地，翅膀轻抖，发出金属摩擦声。它歪头看了看苏逸，突然展开一侧翼，露出藏在夹层里的微型画像。画上是他闭目修炼的样子，笔触细腻。苏逸愣了下。“看什么看。”姜绾绾一把将机关雀抱起，转过身去，“那是备用零件图！”她嘴上这么说，手却快速合拢了翅膀。苏逸没拆穿，只笑了笑。这时，人群外传来脚步声。两名差役扶着县令往大堂退。印信从他怀里滑出，落在门槛外。没人去捡。苏逸看着那枚铜印，慢慢走过去。他弯腰拾起，吹了吹灰。“你们办的不是案子。”他把印信递还，“是闹剧。”县令不敢接，缩着手。差役僵在原地。苏逸不再多说，转身走向街口。姜绾绾抱着机关雀跟上来。“接下来去哪儿？”她问。“市集。”他说，“赵无极不会就这么罢手。”“你还想查？”她挑眉，“刚才差点被幻术吞了神智。”“正因为差点输了，才更要动。”“他以为我会怕。”“他错了。”姜绾绾盯着他侧脸看了会儿，忽然从百宝囊里摸出一枚铜牌。她蹲下身，塞进砖缝。动作很快，像是怕被人看见。苏逸瞥了一眼：“那是什么？”“璇玑枢机图的一角。”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以后有用。”他点头，没多问。两人并肩往前走。阳光照在碎砖上，映出长长的影子。街边有摊贩开始收拾东西，生怕惹上麻烦。一个老妇人抱着孩子快步走过，回头看了苏逸一眼。那眼神不像害怕，倒像……敬重。苏逸没在意。他知道，今天这一拳，不止破了阵。也破了别人对他的看法。远处钟楼静默。刚才三声急钟的余音早已散尽。但他耳朵还嗡嗡作响。不是因为阵法残留。是因为眉心又热了。一股暖流涌入识海。【误解气运吸收完成】【解锁：机关强化·临时buff】他眼角扫过人群。几个修士正凑在一起嘀咕：“那拳……是不是传说中的轩辕斩？”“他背后该不会真有武圣撑腰吧？”脑补气运，又被吸走了。迪化光环，正在扩散。苏逸嘴角微扬。这世道，有时侯装高人都不用自已动手。别人会替你脑补到飞升。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球。县衙大门紧闭，匾额上的“正大光明”依旧斑驳。但门槛前那片空地，再没人敢轻易踏入。“走吧。”他对姜绾绾说。她嗯了声，跟上。两人身影渐行渐远。街角茶楼二楼，窗帘微动。一只白净的手收回帘后。赵无极放下千里镜，脸色铁青。杯中茶凉透，水面倒映着他扭曲的表情。“金刚武l……还是武神血脉？”他缓缓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