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研究院的工作并非一帆风顺。阮清禾空降重要项目组,加上之前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传闻,难免引来一些异样目光和非议。这天,在项目进度讨论会上,一位资历较老的研究员,在阮清禾汇报完一个阶段性成果后,不阴不阳地开口。“阮研究员这个思路确实巧妙,效率提升显著,不过”他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阮清禾。“这算法模型的核心思想,看着倒是跟之前林雾微机长发表的论文里的基础构架有些神似啊。”“虽说现在林机长…但这署名和原创性的问题,有时候确实容易让人说不清道不明。”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不少人的目光在阮清禾和那位研究员之间逡巡。阮清禾眉头微蹙,正准备开口,一个清冷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沈司砚放下手中的笔,目光锐利地看向那位发难的研究员。“学术讨论,讲究证据,你提到的林雾微那篇论文,其基础构架在三年前阮清禾独立完成的的项目预研报告中就有完整雏形和详细推导,这份报告的存档编号和时间戳在资料库有明确记录,需要我现在调出来给大家比对一下吗?”他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至于署名问题,法律和研究院的学术委员会自有公断,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用模棱两可的言语影射同事,并非严谨的科研态度。”那位李工被沈司砚一番有理有据的话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讪讪地闭上了嘴。沈司砚在研究院的地位和学术能力是公认的,他的话分量极重。阮清禾有些意外地看了沈司砚一眼,他则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会议结束后,沈司砚在走廊尽头叫住了阮清禾。“刚才的事,别放在心上。”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里面翻涌着愧疚和挣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情。“还有之前的事,对不起。”阮清禾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接话。沈司砚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声音低沉而艰涩。“我承认,当初接近你,帮助林雾微是出于我自己的卑劣。”“我看着你那么耀眼,那么专注地爱着秦知遇,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也不甘心。”他自嘲地笑了笑“所以当林雾微找上我,提出那个愚蠢的计划时,我鬼迷心窍地答应了。”“我想着,如果你跌落了,或许就能看到一直站在你身后的我。”他的拳头微微握紧。“我错了,大错特错,看着你被他们那样伤害,看着你差点我才明白我做了多么混账的事。”“我不求你原谅,只想告诉你真相,并且,尽我所能弥补。”就在这时,一个压抑着暴怒的声音猛地插了进来。“原来是你!”秦知遇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入口,显然听到了沈司砚的忏悔。他脸色铁青,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几步冲上前,一把揪住沈司砚的衣领。“沈司砚,你他妈竟然也掺了一脚?你还敢出现在她面前?”秦知遇额角青筋暴起,愤怒和醋意混合在一起,让他几乎失控。沈司砚没有反抗,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秦知遇,最没资格在这里发疯的人就是你。”“放开他。”秦知遇不甘地松手,急切地转向她。“清禾,我”阮清禾却先看向沈司砚,眼神疏离。“你的道歉,你的不甘,这些我都不在乎了。”随即,她目光转向秦知遇,那眼神骤然变得锐利,直刺他心底。“而你呢,秦知遇?伤我最深将我推入深渊的人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别人?又有什么资格,摆出这副还在意我的姿态?”她的话砸得秦知遇踉跄后退,脸色惨白。他张了张嘴,试图再次忏悔,将一切过错推给林雾微。“清禾,是我鬼迷心窍,都是林雾微那个毒妇”“秦知遇!”一声凄厉尖锐的女声自身后炸响。只见林雾微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她头发散乱,眼神疯狂,再也不见往日的精致,指着秦知遇尖声哭骂。“你害得我好惨,是你先来找我,是你许诺我机长的位置,是你把阮清禾的研究给我。”“现在出了事,你就想把所有脏水都泼到我一个人身上?秦知遇,你不是人!你把我利用完了就想一脚踢开?我完了,你也别想好过!”她如同索命的怨魂,扑上来撕打秦知遇。一时间,走廊里充斥着林雾微的哭嚎咒骂,秦知遇气急败坏的呵斥,以及周围闻声而来的研究员们惊诧的目光。阮清禾站在几步之外,冷眼看着这场由她而起,却早已与她无关的丑陋不堪的闹剧。这两个人,一个虚伪自私,一个贪婪恶毒,互相撕咬,不过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