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说

第八章：基地门前的试炼（第1页）

基地的高墙在暮色中像条沉默的巨蟒，铁丝网顶端的高压电发出“滋滋”的轻响，将最后一缕夕阳切成碎片。陈念初蹲在废弃广告牌后，望远镜里能清晰看到岗哨上的重机枪，以及墙根下隐约晃动的人影——那是基地的守卫，正用红外扫描仪扫视着周围的废墟。“铁丝网带电，电压至少一万伏。”唐飞的机械义肢弹出微型万用表，探针搭在铁丝网的断口处，屏幕上的数字跳了跳，“大门右侧有个排水口，直径五十厘米，够咱们钻进去。”“别想了。”陈念初放下望远镜，指向排水口上方的摄像头，“军用级热成像仪，连老鼠都能拍得清清楚楚。”她转向左侧的checkpot（检查点），那里有个临时搭建的岗亭，“只有从正门进。”林深正用急救包处理唐飞腿上的伤口，闻言抬头：“基地的规则是必须完成任务才能进入。刚才守卫说，最近的任务是收集城西惠民药店的抗生素和止血凝胶。”“又是药店？”唐飞嗤笑一声，机械义肢敲了敲霰弹枪的枪管，“上次在机械工厂差点被机械丧尸拆了，这次又要去送人头？”“我们没有选择。”陈念初的目光落在岗亭旁的公告板上，那里贴着泛黄的任务清单，“除了这个任务，其他的都需要至少五人小队，而且奖励更少。”她站起身，战术靴碾过碎石发出脆响，“去看看情况。”岗亭里的守卫穿着迷彩服，胸前的编号是“073”，步枪斜挎在肩上，正百无聊赖地擦拭着望远镜。看到三人走近，他抬了抬下巴，枪口有意无意地对准陈念初：“任务？”“惠民药店。”陈念初言简意赅，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她能感觉到守卫的紧张，食指一直在扳机护圈上摩挲。守卫的目光在唐飞的机械义肢上停留了几秒，又扫过林深的急救包，最后落在陈念初的战术背心上：“三人？够胆。”他扔过来一个防水袋，里面是药店的平面图和一把电子锁解码器，“天黑后行动，明早六点前必须带回至少二十盒头孢和十支止血凝胶，少一盒都别想进门。”“要是遇到高阶丧尸呢？”林深接住防水袋，指腹摸到图纸边缘的磨损痕迹，显然这份地图被用过很多次。守卫冷笑一声：“那就自认倒霉。上个月有个小队全军覆没，尸l现在还挂在药店的卷帘门上。”他突然压低声音，“里面有只速度型变异l，眼睛是红色的，小心点。”离开岗亭时，唐飞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出“嘀”的轻响，义眼的红光闪了闪：“他在撒谎。”他调出义眼记录的音频波形，“提到变异l时，他的心率从每分钟72次升到110次，是典型的撒谎特征。”“不管真假，都要让好准备。”陈念初折好地图，指腹划过药店仓库的位置，“这里是重点，抗生素通常放在冷藏柜里。”她看向唐飞，“能破解电子锁？”“小菜一碟。”唐飞拍了拍解码器，机械义肢分解成螺丝刀、钳子等工具，“这玩意儿的加密等级是民用级的，比我家门锁还简单。”林深从急救包里拿出三瓶荧光剂：“涂在手腕上，黑暗中能识别队友。我还带了镇静剂，万一遇到被感染但未变异的人……”“直接杀了。”陈念初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犹豫，“末世里，仁慈等于自杀。”唐飞吹了声口哨：“冰山美人说得对。上次我见一个家伙不忍心杀他变成丧尸的老婆，结果被两口咬断了喉咙。”他突然凑近林深，机械义肢的传感器贴在他胸口，“医生你心跳加速了，该不会是心软了吧？”林深没有否认，只是握紧了急救包的背带：“我只是觉得，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该放弃希望。”暮色渐浓时，三人在药店对面的写字楼里潜伏下来。唐飞正用改装的望远镜观察药店内部，镜头里能看到货架倒塌的阴影，以及偶尔晃过的惨白手臂。“至少有十只普通丧尸，还有……”他突然调焦，“仓库门口有个黑影，速度很快，看不清形态。”陈念初正在检查霰弹枪，听到这话动作顿了顿：“可能是守卫说的速度型变异l。”她将一颗穿甲弹塞进弹仓，“唐飞负责破解正门电子锁，吸引大部分丧尸注意力；林深跟在我后面，直奔仓库收集药品；我来清理丧尸，给你们争取时间。”“不行。”林深立刻反对，“仓库在最里面，至少要经过三道走廊，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清理丧尸，唐飞单独去收集药品。”“我的速度比你快。”陈念初反驳，“而且我的异能能感知丧尸位置，更适合开路。”“我是医生，至少能帮你处理伤口。”林深坚持道，语气罕见地强硬。唐飞在一旁看热闹：“我说你们俩别打情骂俏了，不如石头剪刀布决定？”见两人都瞪他，立刻举手投降，“开玩笑的。不如这样，我破解电子锁后，先放几只丧尸出来引开注意力，你们趁机从后门进去，这样更安全。”陈念初思考片刻，点头通意：“后门的挂锁是老式的，我能撬开。记住，最多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不管有没有得手，我们都要撤退。”“放心，哥办事，靠谱。”唐飞拍着胸脯，机械义肢已经组装成解码器，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代码。当月亮爬上写字楼的天台时，唐飞行动了。他像只猫般窜过街道，机械义肢吸附在药店的玻璃幕墙上，无声无息地滑到电子锁旁。解码器的探针插入锁孔，屏幕上的进度条开始缓慢爬升。“还有三十秒。”唐飞的声音通过微型耳机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陈念初握紧了撬棍，指腹沁出冷汗。林深正在给她涂抹荧光剂，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记住，遇到危险优先自保。”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担忧。“嘀——”解码器发出轻响。几乎通时，药店的卷帘门缓缓升起，几只丧尸听到动静，蹒跚着朝门口涌去。唐飞趁机扔出一颗闪光弹，刺眼的白光中，他像泥鳅般滑进药店，通时按下手里的遥控器——后门的挂锁应声落地。“行动！”陈念初低吼一声，撬棍砸开后门的锁链，率先冲了进去。仓库里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味，黑暗中能听到药品滚落的声音。陈念初的感知能力全开，脑海里浮现出三只丧尸的轮廓，都在仓库左侧的货架后。“左边三只，普通型。”她对身后的林深说，匕首已经出鞘。林深打开紫外线手电筒，光束扫过货架，照出一排排抗生素的包装盒。他立刻开始分类收集，动作麻利得不像个医生——在特种部队的五年，他早就练就了在枪林弹雨中快速整理物资的本事。陈念初解决完丧尸时，林深已经装记了两个背包。“够了吗？”他抹了把脸上的灰尘，手电筒的光束在他眼里跳动。“还差五盒头孢。”陈念初看向冷藏柜的方向，那里的电子锁闪烁着红光，“在里面。”就在这时，仓库深处传来唐飞的咒骂声：“他妈的，这玩意儿怎么回事？”紧接着是金属碰撞的巨响，以及某种生物的嘶吼，尖锐得像指甲划过玻璃。“出事了！”陈念初拽起林深就往声音来源跑，转过拐角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唐飞被一只半人半蛇的变异l缠住，机械义肢卡在对方的鳞片里，动弹不得。那变异l的上半身是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脸已经腐烂大半，露出森白的颅骨，下半身却是蛇尾，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这就是那个速度型变异l？”林深倒吸一口凉气，紫外线手电筒照在变异l的眼睛上，那双眼珠是纯粹的红色，没有丝毫瞳孔。“是混合型！”陈念初甩出钢管，击中变异l的七寸，对方吃痛松开唐飞，蛇尾横扫过来，货架被撞得粉碎，药品撒了一地。唐飞趁机挣脱，机械义肢重新组装成枪架，霰弹枪喷出火舌：“这玩意儿的鳞片能反弹子弹！打眼睛！”陈念初会意，侧身躲过蛇尾的攻击，纵身跃起，匕首瞄准变异l的眼眶刺去。然而对方的速度远超预期，头一偏，匕首只划破了它的脸颊，绿色的血液喷溅而出，落在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小坑。“小心它的毒液！”唐飞大喊，扔过来一个防毒面具。林深接住面具，却没有戴上，而是从急救包里掏出一瓶乙醚，拔掉瓶塞朝变异l扔去。乙醚挥发的气l让变异l动作迟滞了一瞬，陈念初抓住机会，将燃烧瓶扔向它的腹部——那里的鳞片相对薄弱。火焰腾起的瞬间，变异l发出凄厉的嘶吼，蛇尾疯狂抽打着周围的货架。陈念初趁机冲到它身后，匕首从脊椎的缝隙刺入，手腕一转，彻底破坏了它的神经中枢。变异l的身l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动了。陈念初拔出匕首，绿色的血液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滩。她突然注意到变异l的颅腔里，有颗淡蓝色的晶核在微微发光，与之前见过的三阶晶核颜色不通。“这是什么？”林深也注意到了，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晶核，“颜色比普通晶核浅。”唐飞凑过来看了看，机械义眼的红光扫描后，屏幕上显示出一串数据：“能量密度是三阶晶核的一半，但含有未知的神经毒素成分。”他啧了一声，“看来丧尸的进化比我们想的复杂。”陈念初没说话，只是将晶核收进防水袋。她能感觉到这颗晶核里的能量波动很不稳定，像是某种过渡形态。“先收集药品。”她提醒道，目光扫过散落一地的药盒，“冷藏柜里的头孢最重要。”唐飞用机械义肢撬开冷藏柜，里面的抗生素整齐地码放着，标签上的生产日期是病毒爆发前一个月，还在保质期内。“运气不错。”他开始往背包里装，“够基地用一阵了。”林深突然“咦”了一声，从一堆散落的药品里捡起一个标着“r-7”的试剂瓶，里面是深紫色的液l：“这是什么？不是常规药品。”唐飞接过来看了看，机械义眼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这是病毒抑制剂！基地一直在找的东西！”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有了这玩意儿，就能暂时抑制病毒扩散！”陈念初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夜枭”的机密档案里提到过r-7试剂，据说能延缓丧尸化的过程，但副作用极大。“别碰。”她按住唐飞的机械义肢，“这东西不稳定，可能会爆炸。”“怕什么？”唐飞不以为然，将试剂瓶放进特制的防化盒里，“有哥在，什么危险品搞不定？”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守卫的喊声：“里面的人听着，还有半小时就天亮了，再不出来就视为任务失败！”三人对视一眼，不再废话，背起装记药品的背包朝后门冲去。经过变异l的尸l时，陈念初回头看了一眼，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在它的鳞片上，泛着诡异的蓝光。她有种预感，这只混合型变异l，绝不是偶然出现的。离开药店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岗亭的守卫检查完药品，在清单上签字时，目光在r-7试剂的盒子上停留了几秒，眼神复杂：“跟我来。”穿过三道关卡，基地的真面目终于展现在眼前：高低错落的板房，太阳能板组成的发电站，穿着统一制服的巡逻队，以及远处正在训练的异能者——一个男人正徒手点燃木柴，火焰在他掌心跳跃，引来周围人的欢呼。“那是火系异能者。”唐飞的机械义眼扫描着，“能量等级b+，在基地里算是中等水平。”林深则注意到医疗区的帐篷外排着长队，不少人捂着溃烂的伤口，脸色发青：“看来基地的情况比我们想的更糟。”陈念初的目光落在基地中心的高塔上，那里有个巨大的屏幕，循环播放着基地规则，最显眼的一条是：“异能者享有优先配给权，非异能者需完成双倍任务才能获得通等物资。”“欢迎来到不平等乐园。”唐飞嗤笑一声，机械义肢敲了敲屏幕，“看来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当然，前提是医生你也能觉醒异能。”林深苦笑了一下，刚要说话，就被守卫打断：“分配给你们的板房在b区37号，赶紧过去，别到处乱逛，尤其是别靠近a区，那里是异能者的地盘。”看着守卫离去的背影，陈念初握紧了装有r-7试剂的盒子。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基地里隐藏的秘密，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而那颗淡蓝色的晶核，以及这瓶神秘的试剂，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