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震,急匆匆赶回卧房。只见散落了一地碎屑。“温惠小姐闯进卧房,把大小姐的玩具抢走了。”侍女一脸为难:“大小姐不给,她就把东西剪碎摔碎……”争不过的娴儿委屈大哭。“把东西放下。”我怒视温惠。“不准放!”姚怜雪得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府上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想怎样便怎样。”2她耀武扬威的进了卧房,坐上主位。“一点玩具算什么,这间屋子我要了。”她带来的仆人鱼贯而入,把她从温家带来的包袱堆进卧房。看到我挂在架上的衣服,姚怜雪眼前一亮。“她的,就是我的。”她满脸贪婪:“我带过来的那些不要了,你们拿去分。”温俊的俸禄不足以支撑她的欲望。看到我的首饰华服,姚怜雪恨不得马上据为己有。“这里是摄政王府。”我强忍愤怒:“不是你胡闹的地方,给我滚!”“姐姐当真要赶我走?”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姚怜雪忽然哭了。噗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下:“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姚家也对不起姐姐,请姐姐责罚。”她声泪俱下:“可惠惠还小,姐姐莫要让她受苦……”“姚若薇,你不要太过分!”沈澜猛的把我拽开。看到跪在地上的姚怜雪,他心疼不已,小心翼翼把她搀扶起来,呵护入怀。“让你和娴儿搬出去是我的想法。”他凝视着我:“若怪就怪我,是我要给怜雪最好的。”“所以你让一个有夫之妇进卧房?”我惨笑出声:“看来王爷并不在乎王府的名声,连温侍郎的妻子也要收入囊中。”沈澜呼吸一滞。“我和怜雪清清白白。”他瞪大眼睛,好似我冤枉了他般:“我心中自有打算,轮不到你说三道四。”我了然。他心中的打算,是让姚怜雪顶替我的身份,我死后,她可以顺理成章变成“王妃”。沈澜让人收拾出耳房,让我和女儿去住。那里偏僻潮湿阴暗,已经空置多年,条件差到老鼠都不愿意在屋内做洞。我无意和已经打算要我的命的夫君争辩,连夜带女儿搬了过去。“娘亲,爹爹不喜欢我了吗?”娴儿脸上挂着泪,茫然的样子让我心疼不已。全京城都知道沈澜爱女儿,说他是女儿奴。这五年,娴儿在关心他的关心疼爱中长大,从未受过委屈。可今天,她信赖的爹爹主动维护温惠。她不懂为什么沈澜忽然不喜欢她了。“不,不是的……”我哭了。不敢告诉她,她的爹爹想要她替死。“娘亲不哭,娴儿会乖乖的!”女儿用小手擦掉我的眼泪,奶声奶气安慰:“只要我乖,爹爹一定会再喜欢我的——”她明明如此懂事!我心如刀绞,抱着女儿泣不成声。直到很晚,娴儿睡去,我呆坐在窗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卧房。3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亲密纠缠。“夫人,该歇息了。”侍女挡在窗前:“晚上风太大,伤眼。”“是沈澜,对吗?”侍女沉默不语。我知道我不会认错他的身影。这可是我爱了七年的男人。可他连一晚都等不及!“夫人,您别胡思乱想。”侍女拼命安慰我:“谁都知道王爷最疼爱您,他也许有他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