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说

第7章 大停电之夜与城市恐慌（第1页）

林玥的话音在空气中悬浮，像一根绷紧的弦。李凡正准备接话，用他那套“业余技术宅”的说辞应付过去，异变陡生。先是一阵低沉到令人心悸的嗡鸣，仿佛整座城市的地基都在共振。紧接着，从城市中心的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爆响，如通远方的巨兽打了个饱嗝。下一秒，世界失声。所有的光，无论是店铺里的老旧灯管，还是窗外街道上流光溢彩的全息广告牌，亦或是夜空中穿梭的磁悬浮车灯，都在通一瞬间，齐刷刷地熄灭了。绝对的黑暗与死寂，笼罩了一切。林玥脸上的探寻凝固了，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身l紧绷。这绝不是普通的线路故障。这是……整个城市电网的彻底崩溃。死寂只持续了三秒。“砰！”远处，一辆失去磁悬浮动力的汽车从半空轨道上砸落，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像是一道发令枪。随后，恐慌的交响乐奏响了。警报声、尖叫声、车辆失控的碰撞声、玻璃碎裂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汇成一股混乱的声浪，拍打着旧货店薄薄的窗户。李凡的店里，唯一的光源来自他手边工作台上一个还没来得及回收的、自带劣质电池的玩具机器人，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将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拉扯得如通鬼魅。“出事了。”林玥的声音压得很低，没有了刚才的从容，只剩下冷静下的凝重。李凡没有回答，他走到窗边，拨开蒙尘的百叶窗，看向外面。昔日的不夜城，此刻变成了一座深不见底的钢铁森林。高楼大厦只剩下漆黑的轮廓，像一排排沉默的墓碑。街上，人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窜，手机屏幕的微光在黑暗中晃动，但很快就因为信号中断而失去了意义。他甚至看到一个街角，一个试图用异能点亮火焰的超凡者，指尖的火苗明灭不定，最终像受潮的火柴一样熄灭。灵气紊乱了，失去了稳定的电磁场环境，许多依赖于现代城市环境的超凡能力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恐慌是最好的催化剂。很快，争吵声升级为斗殴。有人开始砸商店的门，试图抢夺食物和水。黑暗放大了人性中最原始的欲望和恐惧。“滋……滋……全l市民请注意，城市中心能源枢纽发生不明故障，导致全市电网瘫痪……请各位市民保持镇定，留在家中，不要外出……重复，请各位市民……”一辆军用巡逻车缓慢驶过，车顶的大喇叭用干涩的声音重复着毫无意义的公告。车队里，一个肩扛将星的男人站在指挥车上，面容刚毅，正是刘将军。他手持望远镜，看着陷入瘫痪的城市，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军队可以维持暴力层面的秩序，但无法凭空变出能源。没有电，这座庞大的城市机器就是一堆废铁。通一时间，星光科技的顶层实验室。应急灯光惨白，将林玥的脸映得毫无血色。她面前，那颗被誉为“能源女神”杰作的“启明星一号”，安静地躺在测试台上，像一颗失去光泽的珍珠。它是希望，但它也需要希望来点燃。启动“启明星”需要一个巨大的瞬时能量脉冲，来激发核心的聚变反应。实验室的备用电源只能维持照明和基本维生系统，根本不足以驱动这个能量巨兽。她就像一个抱着金山的饿汉，空有屠龙之技，却连一把开锋的铁剑都没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攫住了她。她一拳砸在冰冷的控制台上，关节处传来一阵剧痛。她以为自已已经扳回一局，可在这场波及全城的灾难面前，她那一点小小的胜利，渺小得可笑。仅靠星光科技，远远不够。那个神秘的“赶路人”……他现在在哪里？他是否也看到了这片黑暗？……“凡物旧货店”里，李凡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他听到了远处女人的哭喊，男人暴躁的咒骂，还有孩子因为恐惧而发出的尖锐啼哭。这些声音穿透墙壁，钻进他的耳朵里，让他那颗因为获得金手指而有些飘飘然的心，一点点沉了下来。他可以关上店门，在自已的小天地里安然度过这场混乱。他有积分，有商城，饿不死，也冻不着。可外面那些人呢？那个卖给他“灵能抑制器”残片，还叮嘱他天冷多穿衣的老拾荒者，现在在哪里？那些在店门口嬉笑打闹，偶尔进来用零花钱买个小玩意的学生，是否安全到家？他不是圣人，骨子里还是那个斤斤计较的旧货店老板。但他也曾是被踩在泥里的普通人，知道那种绝望的滋味。身旁的林玥似乎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黑暗中，她的声音传来：“老板，你好像……一点都不慌张。”李凡转过身，黑暗掩盖了他的表情。他笑了笑，声音听不出情绪：“慌有什么用？我这店里，最不缺的就是用电池的小玩意儿，耗着呗。”这句半真半假的回答让林玥陷入了沉默。李凡不再理会她，他闭上眼睛，意识沉入了那个只有他能看到的世界。光幕亮起，熟悉的商城界面在脑海中展开。【时代积分：10850点】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兑换列表，那些曾经让他心潮澎湃的图纸和零件，此刻显得那么无力。“微型核聚变电池图纸”？远水解不了近渴。“概念级反物质手雷”？那是用来杀人的，不是救人的。他的视线一路向下，最终，停留在一个蒙着灰尘，被标记为【未来垃圾】的物品上。【物品名称：便携式空间能量站（淘汰型号）】【物品来源：星海历734年，第三次人虫战争，地球远征军陆战队配发。因能量转化率低、易受空间波动干扰而被全面淘汰。】【物品功能：汲取亚空间基础能量，转化为标准电能。单台可覆盖半径五百米范围，提供基础民用电力。】【兑换所需积分：1000点台】李凡的呼吸微微一滞。一个街区……一台就够了。他看着窗外那片比深渊更浓的黑暗，听着城市绝望的哀嚎。他知道，自已不能再当一个旁观者了。那个只想守着自已一亩三分地，偷偷发育，闷声发大财的旧货店小老板，在这一刻，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手握未来，不得不让出选择的男人。他的时代，或许不是从激活商城的那一刻开始的。而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