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承宗,顾棠安竟敢谋害”沈棠棠心下一定,认为开口出声的太医是容嬷嬷安排的。她眼珠一转,挤出几滴泪,哽咽道。李承宗沉声打断:“此事有疑,顾棠安割腕放血,众目睽睽,定当无从下手。”沈棠棠的手不住攥紧,面上强撑出一抹笑,正准备开口,刚刚说话的太医抢先道:“圣上,此毒繁杂,应是在放血之人体内,此人耐性极高,多重毒蛊在她体内撕扯,定是钻心蚀骨”李承宗双目猩红,一把攥住太医的衣领:“你是说,顾棠安身中毒蛊,每日忍受钻心蚀骨之痛她体内,没有解药”太医被李承宗阴鸷得神色吓得浑身哆嗦,颤颤巍巍道:“启禀圣上,正是,是如此。”沈棠棠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惨白,眼神空洞。她得意洋洋喝了半月的药,竟是喝了半月的毒。“卫承军有要事禀报——”凤仪殿外,卫承军统领跪地求见。书房内,李承宗眉眼间怒气未消,神色烦躁。“启禀圣上,臣已经找到顾棠安她在李镇征封地,但臣还未查明二人关系。”李承宗瞬间抬眸看向谨慎措辞的统领,神色晦暗不明。顾棠安原在沈棠棠身侧侍奉,如何会被李镇征带去边疆?李镇征和顾棠安之间,究竟有何秘密?或者说,李镇征身边的顾棠安,真的是他要找的顾棠安吗?李承宗心中隐隐不安,好似什么秘密正在被剥开。“去查,查清楚两人的关系,再去查一查,顾棠安身体里的毒。”话落,李承宗抬脚走向凤仪宫,打算先向沈棠棠问个明白,却没曾想听到她怒斥:“滚开,全给本宫滚开,一群没用的废物。”“当初从民间找的医女,日日请平安脉,竟看不出本宫怀孕月余,怪不得扯谎说顾棠安有喜时,面不改色,原来是根本就不懂医术,出谋让本宫诬陷顾棠安,竟害本宫身中多毒”寝宫外李承宗脸色铁青,再也忍受不住,一脚踹开寝殿的门,上前狠狠扇了沈棠棠一掌:“毒妇,你竟敢欺君罔上?”沈棠棠瘫坐在地上,怔愣数秒,瞬间回神跪好去攀扯李承宗的鞋面:“承宗,都是误会,我都可以解释,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太爱你了。”李承宗居高临下瞥着风度尽失的沈棠棠,冷漠道:“你还做了什么,坦白从宽,孤还可饶你。”沈棠棠额头上不断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不知道李承宗究竟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现在她应该做什么挽回李承宗的心。半晌,沈棠棠强撑着挺直脊背,对上李承宗的神色,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承宗,我诬陷顾棠安下毒谋害我,割腕放血,但这些都是因为我太过爱你是我心思歹毒,嫉恨顾棠安拥有你的爱意,都是我的错。”沈棠棠挑挑拣拣选了件自认为可大可小的事,试图蒙混过关。可她不知道,可大可小,能做出裁决的人是李承宗。而现在的李承宗对上她一如既往怯懦的眼睛,只觉得恶毒,烦躁。沈棠棠已经彻底失去偏爱,在李承宗心里,对她只剩下厌倦。可沈棠棠还是没看清楚,仍旧使用一贯的方式一边柔弱拭泪,一边不断抬眸打量李承宗。李承宗看透了沈棠棠的心思,眉心紧蹙,失去耐心,上前一把掐住沈棠棠的脖颈,凑近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哀嚎:“给孤说实话,你到底做了什么?”沈棠棠不断拍打李承宗发白的指节,面目狰狞,难以呼吸:“我,我,没做什么,承宗,你要相信我”李承宗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怒意,掐着沈棠棠脖颈的手愈发用力,似乎要生生掐断她的咽喉:“沈棠棠,医女之事你如何解释?”沈棠棠瞳孔微缩,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承宗,承宗,我是被那医女蒙骗,你相信我好不好?”“承宗,当年,当年可是我给你解毒丸救了你”此时殿外传来统领的声音打断了沈棠棠的煽情:“启禀圣上,顾棠安身中多毒已查清,解毒丸一事子虚乌有。”“而圣上当年未曾中毒,吃的不过是糖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