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抓到贼人,不过叶浅浅猜着他短时间内也不敢再来了。 而且已经告知村民,让他们留意腿受伤的。 等她去铁匠铺子问问能不能做带刺的铁丝网,在墙头围上一圈做防护。 第二天,叶浅浅用凝固的橡胶做了几个大小不一的活塞。 喊来了陆良,跟他说了情况,二人师徒反串,去给李文航治病。 临走,刘氏又喊住她:“浅浅哪,阳哥儿的伤没恢复好,也不知在书院能不能行,娘怕他舍不得买好些的饭食,又给炖了点排骨,你忙完了,顺便去一趟书院行不?” 陆良摸着胡子故作高深的笑。 排骨都做好了,叶浅浅哪能拒绝,正好她也想跟他说说陈高义的事儿。 婆婆以前都不让叶浅浅去书院找苏墨阳的,现在倒不怕影响他学习了? 在路上,叶浅浅跟陆良又讲了讲李文航的病情,让他了解腰椎积液的发病原因以及救治方法。 然后又询问猎户最近还找不找他。 猎户跟着陆良治了几次牛之后,还真不怎么跟着了,不过在山里遇到,还是会找他说话。 “我听他言语,琢磨着像是有人生病需要治疗,不过,他现在信不着我,不肯多吐露。” “那就不管他,不着急就是没到重病的地步,若是危在旦夕,早乱投医了。” 陆良深以为然,两人先去了铁匠铺拿针筒,针筒做得粗糙,权当一次性的使用,叶浅浅将活塞插上,找了一个最合适的,然后又照尺寸定制了十个。 她也算是熟客了,铁匠给她便宜了很多。 叶浅浅又询问铁丝网的事,结果现在的技术根本达不到,做一小段都需月余,那么庞大的工程太不现实。 如此,只能作罢。 出了铁匠铺,陆良道:“师父,要是做防护的话,荆棘棵倒是可以代替,等我去山上砍些荆棘,给搭墙上去。” “那也成。你别喊师父了,小心说顺了嘴。” “知道了师父。” 叶浅浅翻了个白眼。 这个老徒弟! 芳菲阁已经关门了,他们直接走的后院门。 董芳菲对着陆良拿出了万分恭敬的态度。 陆良也表演出了一个合格大夫的沉稳。 抽积液是个简单的活儿,但腰椎却是敏感的地方,一不小心还真会造成瘫痪,叶浅浅不敢让陆良来做。 陆良:“徒儿尽管下针,这些都教过你了,为师在一旁看着。” 幸亏已经把董芳菲赶出去了,不然她肯定要担心死。 李文航却是没半点害怕,趴伏在床上,神色淡定。 叶浅浅将针头插到针管上,排出空气,用手探出位置,擦拭消毒,熟练沉稳地将针头插入。 “第五腰椎,位于腰椎最下方,是最大的椎骨,向下与骶骨相连,支持,承重,保护躯干。” “嗯,对,记得不错。” 陆良一边装模作样,一边飞速地往本本上记。 叶浅浅开始缓慢的抽取,因为是铁皮的针筒,看不见里面的积液颜色,等感受到力度不同的时候,叶浅浅拔出针筒。 然后将积液挤到碗里。 陆良睁大眼睛:“是黄色的。” “黄色粘稠积液,说明是因为炎症感染,而非外伤出血导致。” 这说明,当时在牢里根本没有打伤这处,那出现感染必定还是别的原因。 李文航听到师徒的对话,总觉得有些违和。 不像是师父考问徒弟,倒像是徒弟在教导师父。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想这个,他感觉到腰间出现一股热气,并不断向下肢游走。 “我,有疼的感觉了,好疼!” “哪里疼?”叶浅浅赶紧问。 李文航手摸索到腰上,指了指位置。 “大概就是这,像有针扎一般,一动就疼,能疼到脚跟。” “这应该就是产生积液的原因了。” 叶浅浅看了陆良一眼,嘴里吐出两个字:“开刀。” 陆良马上出门,对焦急等在门口的董芳菲说明情况。 开刀必通知家属,这是叶浅浅的规定,且要签署契书,告知风险。 “现在看来,体内必有异物,需要及时取出,不然积液还会不断出现,且若异物移动,伤到经络,会永久瘫痪。” “这是告知书,你可以看一下。” 董芳菲不懂这个,但她看完告知书以后,觉得似乎很严重的样子,什么自愿选择,生死难料,失败的种种后果。 “这样吧,你进去和你相公商量一下,有什么问题问我徒弟,若是同意,老夫便开始治疗。” 董芳菲无措地谢过陆良,拿着告知书就进了屋。 这边,叶浅浅也跟李文航说了一下。 董芳菲一进来,就听他说:“我同意。” 与其活着生不如此,拖累爱人,不如搏这一回,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一死吗? 本来就是等死的。 “相公。。。。。。”董芳菲心如刀绞。 “董姐姐,告知书都是统一的,上面说的不过是最坏的结果,我们也是怕家属寻麻烦才签这个的,事实上,没那么严重,除非中途发生意外,比如姐夫有什么隐性的疾病导致发生一些危险。 不过,这种情况一千人里或许有那么一个,所以,你不必过分担心。”五16○。net “叶妹妹,我相信你和你师父。” 李文航拉住董芳菲的手,微笑:“芳菲,不会有事,叶妹妹和她师父技艺高超,刚才只下了一针,就让我的腿有了知觉,你太累了,去休息会儿,睡一觉好不好?” “好。” 董芳菲又看向叶浅浅,神色呆滞:“叶妹妹。。。。。我相公,交给你了,我,我去睡一会儿。” 她哪里睡得着,她是想躲起来哭吧。 她害怕,却知道,现在真的是没别的办法了。 也知道,相公不会再拖着这样的身子继续下去。 只是想到他有可能马上会死,还是难受得要命。 叶浅浅理解她,递给了她一颗药丸,“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地照顾姐夫。” 董芳菲吃下了药丸,颤抖着手签了契书,再回头看了一眼含笑的李文航,才默默地出了房间。 她出去以后,李文航却从枕头里掏出一封信。 “叶妹妹,这是我很早就写好的遗书,若是我有什么意外,还请麻烦交给芳菲。” “用不着,别啰嗦了,把这药喝下去!” 叶浅浅将麻醉药递过去。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