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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双男主)我绑定了舔狗系统,每天不对死对头说骚话就会死。哥哥的喉结好性感,想咬。你呼吸声好重…是在想我吗直到他把我抵在直播间镜头前:装什么弹幕都在夸你演得好——连撩我的台词…都是系统任务对吧---眼前发花,脑子里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又像是被架在文火上慢炖,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闷闷地疼。我,林砚,可能快死了。死因离谱到说出去都没人信——就因为今天还没对我的死对头江屿说骚话。【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正在下降。请尽快完成今日深情告白任务,否则系统将执行生命能量回收程序。倒计时:00:59:37。】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又一次在脑海深处响起,伴随着一个鲜红的、不断跳动的倒计时数字,像个催命符。我瘫在电竞椅上,对着电脑屏幕上刺眼的失败界面和队友祖安味儿十足的亲切问候,连抬手指关掉弹窗的力气都没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T恤,黏腻地贴在皮肤上。这叫什么事儿三天前,我只是在又一次和江屿那厮针锋相对、互相嘴炮输出到差点动手之后,眼前一黑,再醒来就被这个自称舔狗系统的鬼东西绑定了。它的核心规则简单粗暴,且极其无耻:每天必须对指定目标——也就是江屿,我的死对头——说一句符合系统标准的深情告白(骚话),否则就会扣除所谓的生命能量。能量清零,我就可以直接去和阎王爷喝茶了。而任务成功的奖励,微薄得可怜,仅仅是维持24小时的基础生命。这他妈比周扒皮还狠!深情告白……我对江屿光是想想,我就恶心得差点把昨天的晚饭吐出来。我和江屿,从大学入学第一天结下梁子开始,斗了整整四年。抢课题,争奖项,在辩论场上杀得你死我活,甚至连学校文艺汇演选节目都能杠上。他是那种天生就活在聚光灯下的人,家世好,长相顶尖,能力出众,走到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偏偏性格恶劣,傲慢又毒舌,以看我吃瘪为乐。而我,家境普通,全靠自己拼了命努力才考上这所名校,所有成绩都是汗水换来的。我讨厌他那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更讨厌他每次轻描淡写就能把我气得跳脚的样子。我们是对手,是冤家,是彼此通讯录里备注为狗东西的存在。现在,我却要每天去舔他【倒计时:00:58:02。】脑内的警告音再次加剧,视野边缘开始出现黑斑,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求生欲最终战胜了那点可怜的自尊。我颤抖着手,摸过扔在桌上的手机,指纹解锁,屏幕亮起,微信界面还停留在三天前我和江屿的对话。最后一句是他发的,一个极其嘲讽的句号,源于我们上次关于某个项目方案的争吵。我点开他的头像,那只臭屁又优雅的布偶猫照片——跟他主人一个德行——手指悬在输入框上,半天按不下去。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警告!生命能量低于安全阈值!请宿主立刻执行任务!】脑子里的针扎感瞬间升级为电钻,我疼得蜷缩起来,冷汗滴进眼睛里,一片酸涩。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闭了闭眼,用尽全身力气,凭着脑子里因为疼痛而混乱浮现出的、最近被迫恶补的那些番茄小说里看来的尬穿地心的台词,手指在屏幕上胡乱戳着。哥哥的喉结好性感,想咬。打完这行字,我几乎虚脱,看都没看,拇指狠狠按下了发送键。消息成功送达的提示出现的那一刻,脑子里尖锐的疼痛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潮水般退去。虽然身体依旧因为刚才的折磨而发软,冷汗涔涔,但那种濒死的体验确实消失了。【日常任务深情告白完成。生命能量补充至基础水平。奖励发放:24小时生存时间。】电子音恢复了平板无波的腔调。呼……我长长地、劫后余生般地吐出一口浊气,瘫在椅子上,像条离水很久终于被扔回河里的鱼。手机屏幕还亮着,那条刚刚发送出去的消息,黑字白底,清晰无比地陈列在对话框里。哥哥的喉结好性感,想咬。我盯着那行字,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这次是纯粹的,被自己恶心的。几乎是同时,聊天框顶端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我的心猛地一提。他会回什么你他妈是不是疯了、林砚你吃错药了、或者直接一个过来,再不然,就是把我拉黑删除一条龙以江屿那狗东西的性格,任何一种反应都不意外。我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他嘲讽到地心深处的心理准备。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持续了大概十几秒,然后停了。没有回复。对话框安安静静,只有我那条骚话孤零零地挂在最下面,像个公开处刑的罪证。我盯着屏幕,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有点庆幸他没立刻开喷,让我保留了最后一丝颜面又有点莫名的,被无视的不爽呸!林砚你清醒一点!难道你还指望他回你一句谢谢,你也很好吗我恶狠狠地锁上屏幕,把手机扔回桌上,眼不见心净。一定是被那个破系统折磨得神志不清了。接下来的半天,我试图用高强度的游戏和刷剧来麻痹自己,忘掉那令人社死的瞬间。但只要一停下来,那条发送出去的消息和江屿沉默的对方正在输入…就会不受控制地跳进脑子里,反复鞭尸。直到晚上,我照常打开直播。我是个不大不小的游戏区主播,靠着还不错的技术和那么一点点(自认为的)幽默感,积累了小几万粉丝,每个月赚点零花钱。直播算是我在繁重学业和糟心现实之外,一个难得的透气口。今天播的是一款刚上线的恐怖解谜游戏,直播的时候还选了几个观众一起上麦聊天,大家倒是看的入迷,没有几个说话。为了节目效果,我特意关了灯,只留一盏屏幕灯,营造氛围。游戏进行到一半,主角在一个阴森的古宅里摸索,背景音乐诡谲,偶尔传来几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我正全神贯注地分析线索,耳机里除了游戏音效,捕捉到一丝极轻微的、规律的……呼吸声。不是游戏里的。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屏住呼吸仔细听。那呼吸声低沉,缓慢,带着某种独特的、微沙的质感,透过高保真的耳机麦克风,清晰地传入我的耳膜,甚至仿佛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气流。这声音……我头皮瞬间炸开!是江屿!这他妈是江屿的呼吸声!我跟他吵了四年架,对他这种刻意放缓语速、带着点气音嘲讽人时的呼吸节奏太熟悉了!他什么时候进我直播间的!他一直在听!他想干嘛!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直窜天灵盖,比游戏里任何jumpscare都让我毛骨悚然。弹幕也开始察觉不对劲:【主播那边什么声音】【好像有呼吸声我靠大晚上的别吓我!】【砚哥你旁边有人】【这呼吸声……有点苏啊(关注点歪)】【是不是游戏音效不对啊,游戏里刚才没这段……】我心脏狂跳,手心里全是冷汗,大脑一片空白。系统没预警,说明这不是任务。那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听见是在回应我白天那条微信用这种迂回又惊悚的方式操!我强压下喉咙里的脏话,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对着麦克风干巴巴地解释:没、没什么声音,可能是电流麦,或者你们听错了,是游戏里的……话还没说完,耳机里那规律的呼吸声似乎……更清晰了一点。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戏谑的,掌控一切的意味。我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一股邪火混合着被窥探的羞耻感猛地窜上来,烧掉了所剩无几的理智。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愤懑,对着麦克风,也对着那个我不知道在哪个阴暗角落窥屏的人说道:你呼吸声好重…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去,在安静的直播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弹幕停顿了一瞬,然后爆炸般滚动起来:【主播在跟谁说话】【卧槽真有别人!】【这对话我怎么听不懂了】【呼吸声重谁】我盯着摄像头,仿佛能透过它看到网络另一端那个好整以暇的人,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把后半句补完:…是在想我吗说完这句话,我直接伸手,啪地一下关掉了直播串流。屏幕瞬间黑掉。世界清静了。我摘掉耳机,重重向后靠在椅背上,抬手捂住脸,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羞耻,愤怒,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因为那句不受控制的骚话而带来的、诡异的……兴奋我他妈真的疯了。被这个破系统和江屿那个神经病联手逼疯了。直播间肯定炸锅了。明天游戏区八卦头条估计就是某主播林砚直播中途疑似调情神秘对象,语出惊人。我完了。社死得彻彻底底。而那个罪魁祸首,从始至终,没有露面,没有发弹幕,没有在任何地方留下痕迹。除了那通过麦克风传递的、该死的、让我方寸大乱的呼吸声。还有,在我关掉直播后,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微信新消息提醒。来自江屿。内容只有一个简单的句号。。和他上次结束我们争吵时发的一模一样。我盯着那个句号,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然后又猛地松开,留下空洞的悸动。这狗东西……他到底什么意思!接下来的两天,我活在一种水深火热的煎熬里。每天,我都必须在系统的死亡威胁下,绞尽脑汁地对江屿发出那种能尬得我脚趾抠出三室一厅的深情告白。哥哥今天喝水了吗没有那怎么还从我脑子里溢出来了麻烦管管你的眼睛,它们总是在勾引我犯罪。今天天气预报说晴转多云,就像我见到你时的心情。一次比一次离谱,一次比一次羞耻。而江屿的回应,始终是沉默。他不再有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不再有深夜直播间的呼吸声骚扰,连那个嘲讽的句号都没有了。他就像彻底无视了我的存在,把我一个人晾在这场由系统和我的羞耻心共同搭建的舞台上,独自表演。这种沉默比直接的嘲讽更让人难受。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的力气都被卸掉,只剩下无边的空虚和自我怀疑。他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是不是把我的消息当成了笑话分享给了别人还是说,他根本懒得理会我这个手下败将突如其来的发疯各种猜测在我脑子里打架,搅得我心神不宁,连直播都频频失误,粉丝都看出我状态不对。直到第三天晚上。我照常开播,为了弥补前两天的划水,今天打算认真打几盘竞技模式冲分。刚匹配进游戏,还没来得及看弹幕,直播软件的特殊关注提示音就响了起来——极其炫酷且醒目的进场特效,瞬间霸占了大半个屏幕。【用户Jiang进入了直播间。】Jiang。江屿的游戏ID,也是他常用的社交账号昵称。他来了。他居然用大号,顶着这闪瞎眼的VIP特效,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进来了。我的鼠标滑了一下,游戏里的人物差点走位失误。弹幕瞬间沸腾:【卧槽!J神!】【真是Jiang!活的J神!】【我眼花了J神怎么会来砚哥直播间】【这两位不是王不见王吗上次全明星赛差点在后台打起来(吃瓜)】【前面的别瞎说,那叫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J神是来看砚哥下饭操作的吗(狗头)】我喉咙发紧,盯着那个金光闪闪的ID,一时间忘了操作。他来干什么看笑话还是终于忍无可忍,要来直播间当众拆穿我,让我彻底身败名裂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江屿没有任何表示,没有发弹幕,没有送礼,就那么安静地待在贵宾席第一位,像个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在游戏上,但操作明显变形,意识混乱,接连犯了几个低级错误。弹幕开始有不满的声音,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调侃J神在场砚哥紧张了。就在我一波团战失误,屏幕灰掉,等待复活的时间里,一条系统提示弹了出来。【用户Jiang赠送了宇宙飞船x1!】全平台广播的超级礼物特效铺满了屏幕。我懵了。弹幕也懵了,停滞一瞬后,以更疯狂的速度滚动起来。【宇宙飞船】【一个宇宙飞船一万块!!J神大气!】【我靠我靠我靠!这是什么情况!】【Jiang送给林砚宇宙飞船x1:操作不错。】他还附了留言!操作不错。放屁!我刚才那波操作下饭得能喂饱一个食堂!他这是在反讽吧绝对是!我张了张嘴,干涩地说了句:谢谢Jiang的宇宙飞船……声音都是飘的。接下来的整场直播,我都处于一种魂游天外的状态。江屿没再送礼,也没说话,就那么挂着。直到我下播,他才悄无声息地离开。我盯着已经黑掉的直播后台,心里乱成一团麻。他什么意思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先是用沉默折磨我,然后又跑来我直播间砸钱这不符合江屿的人设!他应该直接冲到我面前,揪着我的衣领质问我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或者干脆在直播间发弹幕嘲讽我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才对!这种捉摸不定的态度,让我更加恐慌。第四天,第五天……情况依旧。我每天雷打不动地发送骚话,他雷打不动地沉默。但每天晚上我直播,他都会准时出现,挂着VIP牌子,安静地看完全程,偶尔在我打出亮眼操作(或者极其下饭的操作)时,扔下一个价值不菲的礼物,附言一句模棱两可的点评。意识可以。走位风骚。反应慢了。……他砸钱砸得毫不手软,几天功夫,就稳坐了我直播间榜一的位置。一个前所未有的,由我死对头占据的榜一。这诡异的现象很快引起了粉丝和路人的注意。论坛、贴吧开始出现各种猜测帖。《理性讨论,J神和林砚是不是私下和解了》《惊!死对头竟成榜一!这背后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我赌五毛,Jiang在追林砚!》《楼上醒醒,明显是新型嘲讽方式,用金钱羞辱!》我看着这些帖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而系统,这个万恶之源,似乎还嫌不够乱。【检测到目标人物江屿互动频率及情感波动值提升,现发布阶段性特殊任务:在直播时,完成一次对目标人物的深情凝视(持续时间不少于10秒),并说出指定台词:哥哥,你把我宠坏了。任务奖励:72小时生存时间。失败惩罚:立即回收剩余全部生命能量。】我看着任务面板上那行字,眼前一黑。在直播时!深情凝视!还说这种台词!这破系统是想让我死!【倒计时:71:59:59。】七十二小时。我有三天时间来做心理建设,或者……想办法去死个痛快。接下来的三天,我度日如年。每次看到江屿那个ID出现在直播间,我就紧张得手心冒汗,连游戏都打不好。那句该死的台词和深情凝视的要求像紧箍咒一样套在我头上。江屿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他依旧送礼,但附言变得简短,甚至有时候没有。他就像个最有耐心的猎手,安静地等待着猎物自己露出破绽。倒计时最后一天,晚上十点。我直播玩一款双人合作解谜游戏,随机匹配了一个队友。队友很菜,沟通不畅,我们卡在一个关卡很久。我本来就因为任务心烦意乱,几次失误后,心态有点崩。就在这时,江屿进入了直播间。他没说话,也没送礼,就那么挂着。我看着那个ID,又看看脑内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的任务倒计时,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绝望感涌了上来。横竖都是死。社死总比真死强。我深吸一口气,像是即将奔赴刑场的烈士,猛地抬起头,看向了摄像头。直播间弹幕还在滚动,讨论着游戏卡关。我调整了一下摄像头的角度,确保自己的脸清晰地出现在画面里。然后,我努力忽略掉狂跳的心脏和发烫的脸颊,强迫自己看向那个虚无的、代表着江屿的方向。【砚哥怎么了不看游戏看摄像头】【这个眼神……有点东西啊】【是要整活了吗】我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干得发疼。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系统强制植入的那句羞耻台词。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我必须撑够十秒。五、四、三、二、一……十秒一到,我几乎是凭借着本能,用一种我自己都觉得矫揉造作、带着细微颤抖的声线,对着摄像头,清晰地说道:哥哥…声音出来的瞬间,我自己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弹幕停滞了一瞬,然后被铺天盖地的问号和刷屏。我硬着头皮,强迫自己说完,甚至还努力挤出一个自以为深情其实可能扭曲的笑容:…你把我宠坏了。话音落下的瞬间,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爆炸了!【!!!!!!】【卧槽】【哥哥谁J神吗】【我他妈听到了什么宠坏了】【这是在表白公开出柜】【等等等等!信息量太大我CPU烧了!】【所以之前的传闻是真的!J神真的是在追砚哥!】【啊啊啊啊啊我磕的CP是真的!!!】【砚哥脸红了!他脸红了!!!】我确实脸红了,从耳根一路红到脖子,烫得能煎鸡蛋。羞耻感像海啸一样把我淹没,我几乎不敢再看弹幕一眼,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关直播。就在我的手碰到鼠标的前一秒。一个炫酷的进场特效再次亮起。【用户Jiang赠送了浪漫星河x1!】比宇宙飞船更昂贵、特效更浮夸的礼物,通常是用来……表白的。全平台广播的粉色特效几乎覆盖了整个屏幕,久久不散。弹幕疯得更厉害了。而紧接着,Jiang发了一条置顶弹幕,颜色醒目,字体加大:下来。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我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他让我下去他在楼下!data-fanqie-type=pay_tag>他怎么知道我住哪里!不对,他好像……确实知道。上次项目小组开会,他来接过一次他们组的成员,就在我租的这栋破公寓楼下。我脑子彻底乱了。弹幕还在疯狂刷着下去!下去!下去!、啊啊啊追到直播间了!、这是什么偶像剧剧情!,夹杂着各种猜测和起哄。我僵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下去下去面对江屿在他刚刚目睹了我那场公开处刑般的深情告白之后我会被他嘲笑至死还是被他直接掐死【特殊任务完成。奖励发放:72小时生存时间。】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像是在嘲讽我刚刚用尊严换来的苟延残喘。我看着屏幕上那两个字下来,又看看炸锅的弹幕,最后瞥见脑内刚刚刷新出来的、鲜红的72小时倒计时。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被操控的愤怒席卷了我。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因为我的动作向后滑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甚至没关直播,也没看电脑屏幕,径直冲出了狭小的出租屋。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声亮起,昏黄的光线勾勒出破旧墙壁的轮廓。我几乎是跑着下了楼,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知道是因为奔跑,还是因为即将面对的那个人。推开老旧的单元门,晚风带着一丝凉意扑面而来。公寓楼下的路灯坏了一盏,光线昏暗。另一盏灯下,停着一辆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跑车。车边靠着一个人。身形挺拔,肩宽腿长,简单的黑色衬衫和长裤,勾勒出利落的线条。他微微低着头,指尖夹着一点猩红,烟雾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是江屿。他似乎听到了动静,抬起头,朝我这边看了过来。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昏暗的光线,我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投来的视线。沉沉的,带着审视,和一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他掐灭了烟,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朝我走了过来。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我僵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近,直到在我面前站定。他比我高小半个头,此刻垂着眼看我,路灯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几乎将我完全笼罩。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一点冷冽的薄荷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我喉咙发紧,下意识地想后退,脚却像生了根。他看了我几秒,目光像手术刀一样,一寸寸刮过我的脸,最后定格在我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嘴唇上。然后,他开口了,声音比平时更低哑,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弄:装什么我呼吸一滞。他往前逼近一步,我不得不后退,脊背抵在了冰冷粗糙的墙壁上,退无可退。他抬起手臂,撑在我耳侧的墙壁上,形成了一个狭小的、令人窒息的禁锢空间。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带着令人战栗的寒意。弹幕都在夸你演得好——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气音,却像惊雷一样在我脑子里炸开。连撩我的台词…他顿了顿,另一只手抬起,冰凉的指尖轻轻擦过我的下唇,激起一阵细密的颤栗。他的眼神锐利得像淬了冰的刀锋,直直地刺入我眼底,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和……愤怒都是系统任务对吧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回心脏,撞得耳膜嗡嗡作响。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系统在我脑子里发出尖锐的警报,红色的警告文字疯狂闪烁,【警告!系统存在暴露风险!宿主请立刻处理!立刻处理!】可我已经无法思考。江屿的目光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牢牢钉在原地,连指尖都无法动弹。他指尖那一点冰凉的触感还残留在我唇上,带着致命的威胁。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什么系统……江屿,你放开我!我试图推开他,手腕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攥住,反扣在墙壁上。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捏得我腕骨生疼。不知道他低笑一声,气息喷在我的颈侧,带着烟草味的灼热,林砚,你演技确实不错。‘哥哥的喉结好性感’、‘呼吸声好重是在想我吗’、‘你把我宠坏了’……他一字不落地复述着我那些羞耻到极点的台词,每说一句,我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耻辱感像藤蔓一样勒紧我的喉咙。如果不是系统,他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眼神锐利如鹰隼,捕捉着我脸上每一丝细微的慌乱,你林砚,会对我说这种话嗯最后一个尾音上扬,带着不容置疑的逼问。我张了张嘴,想反驳,想否认,可在他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注视下,所有谎话都卡在了喉咙里。系统的警报声越来越刺耳,伴随着生命能量开始不稳的提示。【警告!生命能量持续流失!请宿主稳定目标情绪或立刻脱离!】稳定他的情绪他现在这个样子,像是能被我稳定的吗!我……我的声音开始发抖,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系统抽取能量带来的虚弱感,江屿,你先放开……我难受……可能是我的脸色真的太难看了,声音也带着不正常的颤音,江屿扣着我手腕的力道微微松了一瞬,但他并没有放开我,眼神里的探究和冷意丝毫未减。回答我。他声音沉了下去,是不是系统我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怒意和一些别的什么。求生欲在这一刻压倒了一切。我闭了闭眼,几乎是认命般地,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是。攥着我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疼得我闷哼一声。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他会怎么看我一个被系统操控,对着死对头摇尾乞怜的小丑一个连说喜欢都身不由己的可怜虫巨大的难堪和绝望淹没了我。我甚至不敢看他此刻的表情,是嘲讽,是鄙夷,还是觉得无比恶心预期的嘲讽并没有到来。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紧接着,扣在我手腕上的力道消失了。我愕然抬头,对上江屿复杂的目光。那里面依旧有未散的怒意,但更多的,是一种……了然,和一种让我心跳漏拍的深沉。果然。他低声说,像是自言自语。他抬手,有些粗暴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再看向我时,眼神锐利依旧,却少了那份逼人的寒气,什么鬼东西说清楚。我愣住了。他……他不觉得我疯了或者觉得我在编故事【警告!系统核心机密面临泄露风险!强制措施启动倒计时——10——】脑内的倒计时像丧钟一样敲响。我脸色一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语无伦次地快速说道:是一个叫‘舔狗系统’的东西!绑定了我!每天必须对你说……说那种话!不然就会死!刚才那个任务也是它发布的!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它就在我脑子里!它现在要——够了。江屿打断我,眉头紧锁。他猛地伸手,不是抓住我,而是……握住了我的肩膀。他的手心很烫,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一种奇异的稳定感。就在他碰到我的瞬间,脑子里尖锐的警报声和倒计时,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干扰了一样,发出一阵刺耳的杂音,然后……戛然而止。世界突然安静了。只剩下我和他之间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远处马路隐约传来的车流声。我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感受着脑内的平静。系统……被屏蔽了因为江屿的触碰这怎么可能!江屿显然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他看着我骤然放松下来却又更加迷茫的神情,眼神微动。他并没有松开手,反而收紧了手指,将我牢牢地固定在他与墙壁之间。每天不说就会死他重复着我的话,嗓音低哑。我怔怔地点头,还没从系统突然沉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所以,那些话,他盯着我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情绪,没有一句是真的我的心猛地一颤。这个问题比任何质问都更让我难以招架。那些话是任务,是迫不得已。可在那无数次的羞耻和挣扎中,在我以为他沉默无视时的失落和烦躁里,在我看到他进入直播间时不受控制加速的心跳里……真的,没有一点点,属于我林砚自己的东西吗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带着嘲讽或冷淡的眼睛,此刻映着昏暗的路灯光,深邃得像要把人吸进去。他撑在我耳侧的手臂线条流畅有力,身上混合着烟草和薄荷的气息霸道地侵占了我的呼吸。否认的话在嘴边滚了又滚,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的沉默似乎给了他答案。江屿眼底最后那点冰霜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滚烫的、几乎要将我灼伤的情绪。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住我的额头,鼻尖蹭着我的鼻尖,呼吸交融。林砚,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压抑到极致的渴望,你吓死我了。我懵了。他在说什么他吓什么我以为……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终却还是说了出来,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你他妈真的移情别恋,或者只是在耍我玩。移情别恋耍他玩信息量太大,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你知道我收到你第一条微信的时候在想什么吗他低笑,气息拂过我的嘴唇,带起一阵战栗,我在想,这傻逼是不是终于开窍了。结果你后面几天,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台词,屁都不放一个。直播的时候还敢那样看我,说那种话……林砚,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我……我……我完全说不出话,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他,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那个破系统,他语气陡然转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我会想办法弄掉它。但是在这之前……他微微退开一点,深邃的目光牢牢锁住我,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清晰的温柔。你听好了。不管是因为系统,还是别的什么,你撩了我,就得负责。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摩挲着我刚才被他擦过的下唇,动作带着一种珍视的意味。林砚,我喜欢你。他看着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很久…很久以前,所以,别再说什么系统任务。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眼神坚定。现在,跟我在一起。真的那种。晚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世界很安静,安静到我只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和他那句我喜欢你在耳边不断回响。原来那些针锋相对,那些互不相让,那些我以为的厌恶和挑衅底下,藏着的是这样滚烫的心意。原来不止是我一个人在挣扎。看着他那双映着星火和我的眼睛,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紧张和期待。所有的慌乱、羞耻、不安,在这一刻奇异地沉淀下来。我抬起还有些发软的手,轻轻抓住了他撑在墙壁上的手腕。然后,我仰起头,第一次,主动地,迎上了他的目光。好。我说。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在一起。真的那种。江屿的瞳孔微微放大,随即,那里面像是炸开了漫天烟火,亮得惊人。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了下来。不再是刚才那带着试探和冰凉的触碰,而是炽热、强势、不容拒绝的掠夺。唇齿交缠间带着烟草的淡淡苦涩和他独有的清冽气息,霸道地席卷了我所有的感官。我生涩地回应着,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袖。原来,抛开系统,抛开任务,亲吻自己喜欢的人,是这样的感觉。像是漂泊已久的孤舟终于找到了港湾,所有的忐忑和不确定,都在这个吻里找到了归宿。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喘息着松开我,额头依旧抵着我的,呼吸灼热。那个系统,他哑声说,手臂环住我的腰,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以后它再发布任务,告诉我。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告诉你干嘛帮你完成。他答得理所当然,低头在我发顶吻了一下,语气带着点狠劲儿,但不能白完成。撩我是要付出代价的,林砚同学。我脸一热,把脸埋在他衬衫里,闷闷地嗯了一声。代价就代价吧。反正,好像也不赖。后来,江屿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或许跟他那个同样神秘莫测的家世有关,半个月后,那个困扰我许久的舔狗系统真的如同它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从我脑子里彻底消失了。没有告别,没有提示,只是某天早上醒来,我发现那个悬在头顶的死亡倒计时,再也没有出现。生活仿佛回到了正轨,又仿佛彻底不同。我依旧直播,江屿依旧是那个闪瞎眼的榜一,只是他不再沉默,偶尔会发条弹幕怼我操作下饭,或者在我逆风翻盘时,轻描淡写地砸下礼物,附言一句:我家的,还行。粉丝们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甚至自发成立了CP后援会,每天在直播间和论坛里磕生磕死。我们依旧会吵架,为晚上吃什么,为游戏里谁的决策更正确,吵得面红耳赤。但最后,总是以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式和解。毕业那天,穿着学士服,在漫天抛起的学士帽和喧闹的欢呼声中,江屿在人群里找到我,塞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盒子。毕业礼物。他神色如常,耳根却有点不易察觉的红。我打开一看,是一把定制的机械键盘。键帽颜色是我最喜欢的蓝白配色,空格键上,刻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字母——L&J。旁边,还放着一张卡片,上面是他龙飞凤舞的字迹:系统任务解除,永久绑定生效。我抬起头,看向他故作镇定却掩不住紧张的眼睛,忍不住笑了出来,在周围震耳欲聋的喧嚣声中,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嘴角。好。永久绑定。阳光正好,风也温柔。曾经的死对头,莫名其妙的系统,那些慌乱、羞耻、心动的瞬间,都汇聚成了此刻掌心的温度,和眼前人眼底,只为我一人闪烁的星光。(完)番外:江屿视角第一次见到林砚,是在大学新生辩论赛的选拔现场。他站在我对面,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头发有些乱,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子。反方三辩,林砚。声音清亮,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乡音。我那时刚被选为正方一辩,正靠在椅背上转笔,闻言抬了抬眼。室友戳我胳膊,压低声音:哎,这就是那个县状元,听说家里挺困难的,但特别拼。我没什么反应。拼不拼的,与我无关。直到自由辩论环节。他语速极快,逻辑缜密,像一挺上了膛的机关枪。当我抛出那个精心准备、几乎无懈可击的论点时,所有人都以为胜负已定。他却猛地站了起来。对方辩友,你所谓的‘绝对理性’,本身就是建立在资源不平等的前提下的!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人,你跟他谈选择的最优解他盯着我,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烧着两簇火。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一刻,整个会场鸦雀无声。指导老师皱起了眉,其他队员面露不赞同。这种带着个人情绪、近乎指责的辩论方式,显然不符合规范。我却愣住了。不是因为他的冒犯,而是因为他那句话,像颗钉子,猝不及防地扎进了我心里某个从未被触及的地方。我生在江家,从小被教导理性、权衡、利益最大化。我的世界条理分明,像一盘精心布置的棋局。而林砚,他像一颗突然砸进棋盘的石头,蛮横,粗糙,却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鲜活的生命力。那场选拔,我们队赢了。但我记住了他。后来,我们莫名其妙就成了死对头。抢课题,争奖项,在各种场合狭路相逢。他每次都像只被惹毛的猫,浑身的毛炸着,用尽全身力气跟我较劲。我承认,一开始是觉得有趣。看他气得跳脚,看他明明输了却偏要梗着脖子说不服气的样子,很有意思。我习惯性地逗他,用那种他最深恶痛绝的、漫不经心的语气。看着他因为我的三两句话就情绪起伏,我会有一种隐秘的掌控感。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觉变了。我开始注意到他更多细节。他为了省钱,总在图书馆蹭免费热水泡面。他做兼职回来,累得在公交车上睡着,脑袋一点一点。他跟家里通电话时,会用那种我从未听过的、软和的语气说妈,我挺好的,钱够用。他像石缝里拼命钻出来的草,明明处境艰难,却偏要活得挺拔张扬。有一次,我们组合作一个项目,熬了通宵。天亮时,大家都东倒西歪地趴下了。我靠在窗边抽烟,看见他坐在角落的电脑前,屏幕的光映着他认真的侧脸,眼下有浓重的青黑,嘴唇干得起皮。鬼使神差地,我接了杯温水,走过去放在他手边。他吓了一跳,抬头看我,眼神里全是警惕和疑惑。看你快渴死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往常一样讨人厌。他盯着那杯水看了几秒,然后低声说了句谢谢,声音沙哑。他低头喝水时,脖颈弯出一个脆弱的弧度,喉结轻轻滚动。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从那以后,事情就彻底失控了。我会在他打篮球时,下意识寻找他的身影。会在听到别人议论他时,不动声色地皱眉。会把他每次跟我针锋相对时说过的话,在脑子里反复回味。我甚至开始用那种幼稚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故意跟他争,跟他抢,在他直播时用小号进去,看他因为我的找茬气得在镜头前咬牙切齿,然后又强装镇定。我知道我完了。江屿,居然喜欢上了那个处处跟自己作对、家世背景天差地别的林砚。这太荒谬了。也太……危险了。我试图冷静,试图疏远。可每次见到他,那些建立好的心理防线就溃不成军。所以,当他突然在微信上给我发那条莫名其妙的骚话时,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恶心,不是疑惑,而是……心跳骤停。哥哥的喉结好性感,想咬。我盯着那行字,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指尖悬在键盘上,打了又删。他什么意思是终于……开窍了还是又在搞什么新的把戏耍我那种狂喜和疑虑交织的感觉几乎把我逼疯。我最终什么也没回。我不敢。我怕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怕得到的是他更无情的嘲讽。可接下来的几天,他变本加厉。那些露骨的、黏糊的、根本不像他能说出来的话,一条接一条地发过来。甚至在直播时,用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眼神看着摄像头,说出你把我宠坏了这种话。我的理智彻底崩盘。狂喜之后是巨大的不安。这太反常了。林砚绝不是这样的人。除非……他不是自愿的。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联想到他前段时间某些瞬间的恍惚和怪异,一个荒谬却合理的猜测浮现在脑海。我费神费力查到了那个所谓的舔狗系统的存在。当确认的那一刻,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后怕。愤怒于那个不知名的东西竟然敢这样操控他,逼迫他做不愿意的事。后怕于……如果我没有察觉,如果他真的因为不说那些话而……我不敢想下去。所以,我去了他楼下。我必须立刻确认他的安全,必须拆穿这一切,必须把他从那个该死的系统手里抢回来。当我把他堵在墙角,看着他因为被揭穿而苍白的脸,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嘴唇,我的心疼得像被撕裂。可当我问出是不是没有一句是真的时,他的沉默,又让我生出了一丝卑微的希望。直到他抓住我的手腕,看着我的眼睛,说好。那一刻,悬在半空的心终于重重落地,砸出满腔酸涩的甜蜜。什么系统,什么任务,都去他妈的。我只要他。只要这个鲜活、倔强、会跟我吵架、也会在我怀里脸红的林砚。后来,我动用力量清除了那个寄生在他脑子里的东西。过程并不轻松,但看到他从那无形的枷锁中解脱出来,眼神重新变得清亮自在,我觉得一切都值。毕业那天,我把定制好的键盘送给他。刻上L&J的时候,我想,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幼稚,也最浪漫的事。他抬头对我笑,阳光落在他眼睛里,比星辰更亮。我知道,我完了。这辈子,都栽在他手里了。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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