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轿车稳稳停在别墅门口。顾砚山几乎是推开车门冲进来的。他一眼就看到站在窗边的温书好。一路上温书好已经把来龙去脉和他讲清楚了。顾砚山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了下来,他死死盯着顾言庭,语气里满是狠戾,“大哥,联姻的事阿好没点头,你凭什么替她做主?”顾言庭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顾砚山面前。两人身高相近,气场碰撞间满是火药味。“凭什么?”他嗤笑一声,眼神扫过温书好,带着刻意的挑衅,“凭我是温家认可的联姻对象,凭阿好现在需要一个能给她安稳的人,而你,顾砚山,你连她都保护不好,有什么资格跟我争?”这句话毫无疑问发在顾砚山的死穴上。他猛地攥紧拳头,“三年前是你联合顾亭亭把她骗去派对,三年里是你借着照顾的名义盯着她,现在还想借着联姻控制她!你所谓的安稳,就是把她当成争权夺利的棋子?”顾言庭没想到他会把话搬到台面上来,他看了眼温书好的神色,发现她有些震惊,立马脸色一沉。“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和阿好的事,轮不到你插手!”顾砚山侧身躲开,同时将温书好往身后又护了护,“她是我要护的人,她的事我就管定了!今天你要是再敢逼她,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温书好靠在顾砚山身后,悄悄抬眼,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顾砚山的维护是真的,顾言庭的气急败坏也是真的。她要的效果,正在一点点达成。客厅里的气氛僵持了许久,顾言庭看着顾砚山眼底的决绝,又瞥了眼温书好一副心痛的样子。在僵持下去也讨不到好。他忽然笑了,只是笑意没达眼底,“好,好一个管定了。”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眼神扫过两人,“今天我就不逼阿好了,但联姻是温伯父点头的事,你拦不住。咱们,来日方长。”说完,顾言庭没再停留,转身就往门外走。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客厅里的紧绷感才稍稍缓解。顾砚山立刻转身看向温书好,语气里满是担忧,“阿好,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温书好摇了摇头,“我没事。”她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冷光。来日方长。那她就陪他慢慢耗。温书好为了达成目的,故意和顾砚山的关系渐渐缓和。她知道顾砚山对她心存愧疚,更放不下过去的情愫。所以她便顺着他的心思,偶尔流露出依赖的模样。她记得顾砚山曾提过,她以前总爱在家做手工香薰。其实她都忘得差不多了。只不过他说了,那她就顺了他的心意。隔天温书好就在他面前翻出香薰模具,不经意开口,“好久没做了,有点忘了步骤。”顾砚山闻言立刻记在心里,当天就开车跑遍半个城,把她以前常用的精油,蜡块都买了回来。他知道她忘记了步骤,特意查了教笨拙地帮她回忆。哪怕被融化的蜡油烫到手指也不敢说话。她生理期怕冷,他就提前在她房间放好暖水袋,每天让厨房炖红糖姜茶。她失眠,他就放弃公司的应酬,坐在她书房外的沙发上看书,直到她房间的灯熄灭才离开。有时候温书好故意捉弄他,就说想喝以前常去的那家老茶馆的茶。他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发现那处地方。直到管家看不下去了,告诉他那家早就拆迁了。顾砚山听后,第二天就托人从杭州找来了同款茶叶,然后在露台搭了个小茶座,亲自学着煮茶。温书好看着他小心翼翼讨好的模样,心里没有丝毫感动,只有一片冰冷的清醒。她偶尔会对他笑一笑,偶尔会主动跟他说几句话,让他以为两人的关系在慢慢修复。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要让顾砚山彻底站在她这边,成为她对付顾言庭的最有力武器。直到把三年前的账,一笔一笔算清楚。正当她想的入神,手机突然响起。她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