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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抵达北疆,各怀心思。(第1页)

北疆域镇北州共有二十八城一百多个县,最主要的六城为:黎安城、槐安城、临安城、浴火城、锦安城、平阳城,六城相互依托,形成一道较大屏障保护着大武,以抵御北面凌虚王朝与空桑王朝,以黎安城为中心向两边展开。半个月的路程终于即将到达黎安城,雨丝已疏,只余天际垂着几缕淡灰云絮,将黎安城的青砖城门染得愈发沉厚。六匹骏马拉着的玄色马车碾过湿漉漉的官道,铜铃“叮铃”声在雨后的寂静里格外清亮,车帘边缘绣着的暗金龙纹,随车轮颠簸时偶尔掠过一丝天光。城门下的几十号官员霎时静了,先前交头接耳的低语像被雨气掐断。梁白岩站在最前,藏青官袍下摆沾着泥点,却刻意将腰间那枚翡翠玉带扣露在最显眼处——按大武规制,镇北总督只能用青玉带,这抹水头极好的翡翠,在雨后天光里晃得人眼晕。他身后的三十六名官员虽躬身作势,目光却悄悄往梁白岩的背影瞟,显然早习惯了看这位总督的眼色。“六殿下的马车到了,大家准备迎接六殿下。”梁白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手在袖中悄悄捏了捏——前两日收到截杀六皇子失败的结果后,一怒之下杀了前来汇报的杀手,在处理尸身时,被腐骨掌的余劲刮到了袖口,虽已用皂角反复搓洗,仍留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暗褐痕迹,但愿没人注意。马车停稳,我抬手撩开车帘,玄色蟒纹衣袍随着动作轻扬,衣角扫过车辕上凝结的水珠,溅起细碎的水花。指尖那枚羊脂玉扳指被天光浸得温润,映出梁白岩率先躬身的身影——他腰弯得恰到好处,既显恭敬,却没低到全然服帖,脊梁骨里藏着几分硬气。随即听到众人道:“臣等恭迎六皇子殿下。”“诸位久立雨中,衣袍都湿了,先起身吧。”我的声音没带半分皇子的倨傲,甚至抬手时特意放缓了动作,让最前排几个年纪大的官员能看清手势。可目光扫过众人时,却故意在梁白岩那枚翡翠玉带扣上顿了一瞬——果然,他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得意,又迅速掩去,只作惶恐地应声:“殿下l恤下属,是臣等的福气。”起身时,有个年轻官员没稳住,踉跄了一下,梁白岩眼角的余光立刻扫过去,带着几分冷意,那官员顿时脸色发白,忙低下头。我将这幕收在眼底,指节轻轻敲了敲车辕,声音里添了点不易察觉的沉意:“本殿从京城来,走了半月,倒也听说北地近来不太平——前几日过黑风森林时,还遇了些蒙面人杀手拦路,瞧他们用的腐骨掌,倒像是北地邪修的路数,梁总督可知晓这事?”话音落时,我分明看见梁白岩的指尖在袖中颤了一下,他上前半步,躬身的幅度比刚才深了些,语气却故作轻松:“殿下受惊了!不过是些流窜的蟊贼,下官早已派人清剿,没想到竟让他们惊扰了殿下仪仗,是下官失职,这就将清剿结果呈给殿下过目。”“哦?清剿了?”我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他拢着的袖口上,声音放得更温和,“倒是辛苦总督了。方才瞧你袖口像是沾了些东西,莫不是清剿时不小心伤着了?”梁白岩脸色微变,忙将袖口往身后拢了拢,干笑两声:“殿下眼尖,是昨日查验军械时,被铁器刮了下,不打紧。”他说这话时,眼神飘向城门内侧,那里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护卫,腰间佩刀的样式,竟与黑风岭截杀者用的短刀有几分相似——只是刀鞘上多了层官府的铜饰,掩去了原本的戾气。我没点破,反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掌心触到他官袍下的肌肉绷得发紧。“既然总督办事妥帖,那黎安城的防务,本殿便放心了。”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分量,“不过那些‘蟊贼’的尸身,本殿倒想瞧瞧——毕竟伤了本殿的人,总得弄清楚他们的来路,免得再有人敢在镇北州的地界上,动本殿的主意。”梁白岩的额头渗出细汗,即便雨气微凉,也顺着鬓角往下滑。他忙应声:“自然,自然,下官这就命人将尸身送来!”可我看见他转身时,悄悄给身后一个护卫递了个眼色——那护卫立刻往后退了半步,手按在腰间,显然是要去通风报信。我没阻拦,只是转头对身后的于禁递了个眼神——于禁会意,悄然退到马车侧后,指玄境的气息在他周身淡不可察地散开,像一张无形的网,将那名想退走的护卫笼在其中。“诸位随本殿进城吧。”我重新撩开车帘,声音里添了几分暖意,“黎安城的雨该停了,往后这镇北州的天,也该晴了。”梁白岩跟在马车侧后,脚步有些虚浮。他望着前方城门内的阴影,手指在袖中反复摩挲着那枚翡翠玉带扣——六殿下看似温和,可方才那两句话,句句都戳在要害上,看来这殿下,远比传闻中难对付。到达总督府内,梁白岩亲手给我斟了杯雨前龙井,瓷杯沿沾着半片茶叶,他指尖蹭了蹭,才将杯子推到我面前,语气带着刻意的恭敬:“殿下一路劳顿,这是黎安城特有的云雾茶,您尝尝。”我指尖搭在杯沿,没碰,目光先扫过案上摊开的舆图——镇北州二十八城的标记用朱红圈出,以黎安城为中心,向东西延伸出两条细线,分别连着槐安、临安与浴火、锦安、平阳,只是西线浴火城旁,被人用墨笔轻轻点了个圈,痕迹还新鲜,像是方才临时添上的。“先不急着喝茶。”我抬手点了点舆图,声音平淡,“本殿来之前,看过吏部呈的奏报,说镇北州二十八城去年秋粮收缴足额,可方才进城时,见城门口有流民乞讨,穿的还是单衣——梁总督,这流民是哪来的?秋粮既然够,怎么没赈济?”梁白岩眼神微闪,立刻躬身道:“殿下有所不知,那些流民不是黎安城的,是西边凌虚王朝边境逃过来的。去年凌虚闹蝗灾,他们越境来讨活,下官本想安置,可怕其中混了凌虚的细作,便暂时让他们在城外营地待着,等查清身份再赈济,免得坏了防务。”“哦?凌虚的流民?”我拿起案上一本账册,是平阳城的秋粮收支记录,指尖划过“赈济银三百两”的字样,抬头看他,“可平阳城的账册上写着,去年冬给‘境内流民’拨了三百两赈济银,平阳城在东线,离凌虚边境远,怎么也有凌虚流民?还是说,镇北州的流民,不止凌虚来的?”这话一出,梁白岩的后背瞬间绷直,他上前半步,伸手想翻账册,又缩了回去,干笑道:“殿下眼细!是下官没说清——平阳城那批是空桑王朝那边逃来的,空桑去年征了三次兵,好些百姓不愿当兵,就逃到咱们这了。两地流民分开安置,账册上没写清,是下官的疏忽。”“疏忽?”我将账册放下,指尖叩了叩案面,“那再说说军中情况。镇北州驻军三十万,分驻六城,黎安城驻八万,槐安、临安各五万,浴火、锦安、平阳各四万——本殿没记错吧?”梁白岩忙点头:“殿下记的丝毫不差!黎安城是中枢,驻军最多,由总兵周奎统领;槐安城是东线门户,由参将吴成守着;浴火城挨着凌虚,是西线要地,由副将赵山驻守,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忠心耿耿。”“赵山?”我挑眉,想起黑风岭截杀者腰间佩刀的样式,“前几日本殿遇袭,杀手用的短刀,刀鞘上有‘镇北军造’的印记。本殿查过,这种短刀去年只给浴火城驻军发过五百柄,赵山副将那边,兵器库的账册可还齐全?”梁白岩端茶的手猛地顿了一下,茶水溅出几滴在案上。他忙用帕子擦了擦,声音比刚才低了些:“殿下放心!兵器库账册都由军需官专人保管,每柄刀的出入都有记录。许是杀手偷了驻军的刀?下官这就命赵山彻查兵器库,定给殿下一个交代!”“不用急着查。”我抬手阻止他,目光转向舆图上的凌虚与空桑边境,“再说说抵御两国的情况。开春以来,凌虚和空桑可有异动?上个月参将吴成奏报,说空桑在临安城对面的青峰关增了两万兵,可有此事?”梁白岩松了口气,语速快了些:“确有此事!空桑增兵后,下官立刻让临安城加派了一万守军,还让槐安城的吴成随时支援,目前青峰关那边很平静,没敢越界。凌虚那边更安分,去年蝗灾后元气没恢复,边境只有小股游骑,被赵山打退过两次,没造成损失。”“平静就好。”我拿起黎安城的驻军名册,翻到“周奎”的名字,指尖停在“去年冬升总兵”的批注上,“周奎是你去年提拔的吧?本殿听说,他之前只是个游击,怎么突然升了总兵?是立了什么大功?”梁白岩眼神亮了亮,语气带了点自得:“殿下英明!周奎去年秋在浴火城北边,截杀了一股凌虚的细作,还缴获了他们的粮草布防图,立了大功,下官便奏请朝廷升了他的职。此人作战勇猛,对下官也忠心,黎安城交给他,万无一失。”“忠心就好。”我合上册册,抬眼看向梁白岩,语气依旧温和,“不过本殿明日想去黎安城的军营看看,再调兵器库的账册瞧瞧——毕竟镇北州是大武的门户,驻军的情况,本殿得亲自摸清才放心。梁总督,你觉得呢?”梁白岩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他垂下眼,双手拢在袖中,指节悄悄攥紧:“殿下l恤军情,下官自然全力配合!明日一早,下官就陪殿下去军营,账册也让军需官备好,绝不让殿下费心。”“有总督这句话,本殿就放心了。”我终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却透过烛火,落在他身后墙上挂着的“镇北全景图”上——那图上,浴火城的位置被人用红笔描了三遍,而赵山的名字,被写在图角,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刀形记号,与黑风岭杀手的刀,一模一样。烛火又跳了跳,梁白岩的影子落在墙上,微微发颤。他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知那些账册里的疏漏、话语里的破绽,早已像蛛丝般,缠在了他自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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