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泽脸上的表情僵硬起来,他猛地向前一步,脸色阴霾:“黄初礼,在你的心里究竟把我当成什么?!”“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黄初礼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厌倦:“感情有很多种,依赖、习惯、感激这些都可以算是感情的一部分,但这不代表什么,更不代表是爱,也不代表我会跟你走。”她说到这里,顿了几秒,再次平静迎上他隐忍的目光:“傅远泽,我们早就结束了,结束得很彻底,我对你,也从来没有过你想象的那种男女感情了,请你认清现实,也尊重我的选择,离开这里。”“认清现实?尊重你的选择?”傅远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黄初礼,口不择言:“我看你是被蒋津年他下了迷魂汤,让你连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都看不清了?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为了他坚持留在这种鬼地方,差点连命都没了,他呢?他在乎你吗!”“他爱不爱我,是我和他之间的事。”黄初礼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火气,她掀开身上的薄毯,站了起来,动作因为虚弱而有些微晃,但声音却异常坚定:“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置喙评判!立刻出去,否则我叫人了。”傅远泽被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刺得浑身一僵,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脸色铁青,最终只是丢下一句鬼迷心窍,就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离开的时候,他和蒋津年正面对上,脚步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和更深的恨意,冷哼一声,快步消失在夜色中。帐篷里,黄初礼像是耗尽了力气,扶着旁边的支架,微微缓着不舒服的感觉。这几天的连续忙碌,让她有点吃不消,所以刚才的争执才会让她感到一阵眩晕。门帘被轻轻掀开,蒋津年高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没有立刻进去,只是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黄初礼看到他,心猛地一跳,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和傅远泽的对话,他又听到了多少?但冷战的气氛明显还围绕在他们之间,她现在不想解释那么多,只想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空间。黄初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身体的虚弱和心头的烦乱,低着头,从他身边擦过,准备离开帐篷。她此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就在她即将与他错身而过的瞬间,蒋津年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压抑的疲惫:“你准备一直这样下去?”他的声音不大,却让黄初礼脚步猛地顿住,背对着他,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准备一直这样”蒋津年看着她僵硬的背影,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和我冷战到底?连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黄初礼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帐篷里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还有远处隐隐传来的发电机轰鸣。蒋津年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身上那股混合着尘土的冷冽熟悉气息瞬间包裹了她,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我知道你怪我。”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将她从后抱住,嗓音很温柔:“怪我自作主张,怪我不跟你商量,怪我用命令压你。”